這麼毫無意義地死去......輕於鴻毛,無人在意。”
她忽然轉頭看著左正,明明講述爹孃的死,聲音卻很平靜:“而那殺死我爹孃的人,也死在了亂鬥之中——左大哥,可笑吧?我連該尋仇的物件都沒有了。”
左正沉默了片刻,嘆道:“修道之爭,便是如此殘酷。不成大道,姓名都留不下來。”
“爹爹曾經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沈柔兒認真看著左正,道:“大道不成,在這天地之間哪裡留得下名字?”
“從前我不懂,但今天我終於明白了——左大哥,你問我為什麼不留下碑文,我現在回答你:不是不留,而是不是時候。我要走出一條大道,一條強大到再不會有死生離別的大道!
等到我道大成,我要為蛛大銘刻舉世矚目的碑文,讓全天下都知道——有這麼一隻妖獸,它忠勇無雙,為了它的王,捨棄了生命!”
“......但若我道不成,只如滄海蜉蝣,朝生暮死,又何必留碑?蛛大不留,我亦不留,就由這一抔黃土,隨風散去吧。”
左正靜靜地聽她說完,心中是說不出的複雜情感。
既為了沈柔兒的成長高興,又感到有些心疼。她才十六七歲,就要經歷這樣的人生轉變。
可這就是修仙界,很多地方甚至比世俗人間更加殘酷。
沈柔兒終歸要經歷,早點想穿,總是好事。
左正微微一嘆,拿出了劉墨的儲物袋,道:“柔兒姑娘,這是那名修士的儲物袋,你隨意挑選,選剩下的歸我就行了,你往後的路上,肯定用得上。”
話雖如此,這劉墨也是真夠窮的,作為一個宗門子弟,居然兜裡連中品靈石都沒有,全是下品靈石。要不是有兩件上品法器和一件靈寶,都看不出是築基修士的身家。
可沈柔兒確實搖了搖頭,把儲物袋推了回去:“我不需要這些,左大哥你就收著吧,你冒險來救我,我沒有東西可以感謝你,這是你應得的。”
“可......”左正遲疑道。
“左大哥。”沈柔兒平靜道:“你若覺得有所虧欠,就請給我一門御獸功法吧。”
左正一怔,但這次他沒有拒絕,也沒有說拜師之類的話,而是很乾脆地拿出了一枚玉簡,用神識在裡面刻印了一門功法。
結丹法門《御靈真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