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便能夠繼續為了後面的生活磨嘰——直到找到一個徹底離開這裡,回到現實的辦法。
三兩朵桂花沒來由的落在了管殷肩頭,管殷伸出手,輕輕撣了下去。目光再一次毫無聚焦的落在自己面前不足五步的地方,胡亂的思考著。
“簌簌。”
一把桂花灑了管殷滿頭滿身,管殷終於無可奈何的抬頭看去,就看見在那裡胡亂撥動著樹枝的人:“‘人閒桂花落’總不該是這麼個‘閒’,程衡,你現在很閒麼?”
“你說話真像個老師。”程衡從臺階上跳下來,看著管殷,半晌哂笑道,“哦,我忘了,你原本就是老師。”
管殷不知道今天的夢是怎麼了?平時需要時不給一點說話的機會,到如今,反倒是做起夢來沒有節制了。
“為什麼不聽了?”總這麼不搭理人也不是個事,管殷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落花和落葉。
一股桂花毫無保留的芬芳依舊縈繞在身邊管殷,也分不清是因為樹上的桂花,還是短暫的停留,薰香了衣裳。
“沒意思。”
程衡搓了搓手,管殷看見前者的微微泛紅指尖上還掛著水,知道是樹上還沒有散去的露水,不覺隱隱有些好奇,好奇露水裡是否也有一份桂花的芳馨?
“為什麼沒意思?”
實話說,程衡是有些多心了。剛才;兩個路人的話讓程衡覺得實在罵自己,罵他自己的自以為“成就別人”的想法,實際上無非是“燕雀之志”:“單單是覺得沒意思,沒有什麼為什麼?”
“你沒有考慮過他將來能不能做官吧?”
在那些閒言碎語響起來的時候,管殷就知道,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正確:“或者說你本身都沒有考慮過他能不能考上官。”
“如果不能造福這一方,甚至還會有人說他不如父親,阮父好歹用畢生積蓄送給了鄉親。”
再淳樸的民風,人也對利益有渴求。程衡不得不成承認管殷的話是有道理的。
“他若是做得好呢?”
管殷明白,這個話題再討論下去短時間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人生不該有那麼多事都是被迫的選擇,不是麼?”
“好。”每個人有自己執著的事情,管殷知道自己勸不了程衡,就像程衡也說服不了管殷。
“如果本來就沒有什麼穿越,我們只是忘記了屬於這個世界的記憶,你也要畏手畏腳的什麼也不做麼?”
桂花飄飄搖搖落了一地。這一次不是人,是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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