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解決的事。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在鬧什麼?”難得有時間親自將孩子送到私塾來上課,卻不想大清早,私塾附近已經被圍得人滿為患,甚至有心人已經報了官,只是這衙門裡的人還未見蹤影。

“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也就你們還把他當做先生,你們口中這先生分明是冒名頂替的!”

幾天的靜謐讓管殷的反應速度都變慢了些許。早就知道劉父不會因為那一次不成便善罷甘休,可真個被鬧上門來的時候,管殷也還是出於被動:“師者,傳道受業解惑。”

“傳道受業解惑。”

“就你這樣從教坊裡面出來的,也好意思成自己做什麼先生?做什麼老師?”

拋開派這群人來鬧事之人的命令不提,光是在這個社會環境裡,教坊裡出來的在旁人眼中就是低人一等,這是原身的身份裡,無論如何也避不開的一道坎。

“先生教書教得好,你們又是什麼人?”學生站到先生面前維護先生的模樣實在是讓人覺得振奮,只這一下,便讓原本還在被動狀態的管殷有了十足的底氣。

在學校裡,管殷身前、身後可不會堅定的站下這麼多人——屬於這個時代的尊師重道,首先師先是師,而後學即是學,於是家長也擺好了自己的身份,於是每個人都能安心的做好自己。

“做父親的怕不是還不知道,眼前這所謂的程先生,分明是假冒的!”

“假冒?”

“假冒的程先生能要我兒的課業突飛猛進?連他母親都特地修書給我誇獎我兒的進步。”作為學生的家長,也站出來維護先生,拉過兒子,擋在先生和兒子面前,“我查某不才,卻也還認識些衙門裡的人,你們這般來鬧事,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來鬧事的人當然不敢拿出那些來源不清的證據,看到一眾學生都這般維護這做先生的,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開始自亂陣腳。

“為人師表竟然就是這樣讓學生衝在自己面前的麼、”

“當真是令人不齒。”

“我的學生與你們何干?”其實管殷早就已經把主動衝上去的學生護在身後了,此時得了學生和家長的擁護,心下多了幾分鎮定,冷聲又道,“私闖他人門戶,今日你們若是不給出些說法,耽誤了我學生的課業,我這做老師的也自然要和你們算算賬。”

管殷是篤定了他們不能用劉父手裡那些訊息拿出來當做證據的,身後又站了這麼多的人,做事也自然不再被動。

“若我不是個合格的先生,我這一眾學生早該不滿,為何到如今從未有人來質疑過我?”

“若你們當真想要質疑我算得上是什麼先生,倒不如坐下來同我呃學生們一起上一堂課!”

平白降了一輩,又被一群學生虎視眈眈的看著,來人不敢再隨意鬧事,惡狠狠的打量著管殷,在後者眼中還看到了幾分戲謔。

“怎麼?難道說你們不敢?”

“難道說你們不識字?”普及文字工作任重而道遠,管殷並不想以此來諷刺眼前這群可能都不曾有機會讀過書的人,“若是你們願意叫我一聲先生,我不要你們的錢,免費為你們開蒙也不是不可。”

不遠處傳來的騷動昭示著衙門裡的人來了。

劉青顯早就和衙門裡打過招呼,直說這私塾裡的先生惹了些人,若是有人鬧起來,晚些再派人去管就是。

一邊是劉青顯,一邊是遠隔在京城的大官,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衙門裡的小吏兩頭誰也不得罪,眼看著這場鬧劇就要無疾而終,才來和稀泥。

支走了劉青顯派來的人,小吏們還沒忘了威脅一下這當中最沒有身份的“程先生”,要人不要輕易惹旁人的不痛快,不然鬧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