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實身份,這句話有些像是廢話,甚至像是管殷不知為何魔怔掉才能說出來的話。

“它變成什麼了?”

這句話裡的‘變’是二人的心照不宣,劉姣安意識到自己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把三恆留在山下,能夠避免許多麻煩。

“松古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個心思細膩的姑娘幾乎同一時間感受到了何謂‘物是人非’,腳下的步子一時間都隨著思緒一道放緩,直走到門前,劉姣安像是為了緩和氣氛一樣,添了一句:“原來是這般,竟然成了僧人的道場。”

“是啊……”

“那身影就像是表姑姑。”山門處的王靈官手持金鞭,面前正有人虔誠下拜,管殷還沒有真正從剛才的‘物是人非’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劉姣安已經認出那道身影。

“那我們快些。”第一個地方就找到了人,管殷很感謝現實中的一切遠不如小說那樣跌宕起伏——看小說的時候,多麼喜歡看到主角輕易解決了一個對於旁人來講時分困難的問題時的爽感,放到自己身上,管殷就寧可一切都是那樣平淡而真實

為了不打擾劉姣安的表姑姑,二人只是靜立於拜神的人身側,管殷甚至有空騰出心思來把目光投向門外。

門外,是山色朦朧,一片被人工開拓出來的平地上,種下了此處道長們喜歡的植物,如今生長得茂盛,哪怕開出的花驕傲的綻放著自己的光芒,一點也不像是‘避世’的色彩,也不與青山相違和。

“彼岸花。”

“嗯?”

“我說外面那些花。”

劉姣安表姑姑拜得仔細,管殷不懂那麼多,只知道前者沒有雙手合十罷了。趁著這空隙,管殷就像是上課說閒話的小孩子一樣,嘰裡咕嚕的同劉姣安絮叨:“這花也是道教的花麼?”

“石蒜?”

“山裡面蟲蛇多,這石蒜剛好有用。”劉姣安的表姑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二人身邊,順著管殷的目光看過去,解釋著兩個姑娘的問題,“山間原本就有長,這裡的住持專門移栽過來些,久而久之,就長成了這樣。”

管殷愣愣的點了點頭,就已經被前面帶路的表姑姑帶路,引到了一處可以對飲幾杯清茶的地方。

“來,坐……你們專門來找我,有什麼事?”

兩個姑娘還沒有來得及回應,表姑姑就已經笑到:“即便是能掐會算,我也沒有神機妙算到你們想什麼我都清清楚楚的地步,只是你們專程來尋我,我倒是有幾分好奇。”

表姑姑這一笑,把原本有些凝滯的氣氛徹底笑開了,劉姣安只交代了一句,話題的主動權就被轉交到管殷身上。

“表姑姑,我想問一件事。”既然劉姣安喚一句表姑姑,管殷以原身的身份來講話,如此叫一聲‘表姑姑’也是沒錯的。

“儘管問便是,何須這樣拘謹?”面前的茶動都沒有動,表姑姑看著這管殷的模樣,也沒有強求卻前者放鬆下來,“你同我不熟,姣安可是知道我的。”“嗯……”

“我是想問問當年那場洪水,不知表姑姑可知道相關的事情?”

“為何問起這洪水?”

既然表姑姑問了,管殷當然也沒有打算隱瞞,抿了抿唇正要開口,前者像是猜到了什麼:“罷了,我問你這做什麼呢?”

“那洪水我倒是略知一二,事發之時未曾引起什麼動盪,後來朝廷倒是藉著這件事發落了不少人……”

管殷沒想到:劉姣安的表姑姑看似不問世事,其實每一個字都說白了這個時代。這一句‘藉著’就已經足以說明很多事——看來,劉家人都很聰明。

“凡是有利益的地方,自然就會有人為之不顧一切。”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