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登門,真的沒有危險麼?”管殷提起要去教坊一趟,程衡第一反應就是擔心,“我記得你也沒有原身的記憶,那些人和原身生活了那麼多年……”
“不必擔心。”
原身已經光明正大的離開了教坊,又不曾和那裡的好姐妹斷了聯絡,暗地裡幾多幫襯——管殷不覺得自己此去會遇到什麼危險。
“若是他們與你敘舊,你又打算怎麼說?”
“我只去問那姑娘,關於她心上人的事……餘下的,我一概不回去過問。”
管殷這樣說,可程衡並不以為然。時間能夠將前者變得主動,動容當然也會讓管殷做出一些有風險的事來。
“讀了這麼多年書,又要考教資,你這條路走的一點也不輕鬆。”
原本有些不管不顧就要往出走的管殷因為程衡這句話頓住了腳,兩個人齊齊安靜了半晌,管殷這才又回過頭來:“嗯。”
管殷不知道教坊在何處,但劉姣安是知道的,後者引著管殷過去的路上,管殷一直回想著自己聽到程衡那句話的時候,整個人渾身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沒有澆滅管殷把事情查清楚,換原身父親一個沉冤昭雪的真相之心,卻真真的讓管殷渾身一顫,清醒起來。
無論自己要做什麼,首先要保證的還是自己這條命。
那邊有自己十幾年寒窗,也有期待著自己回去的父母,還有自己從小就追求的身份……管殷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這裡的人和事觸動得太深了!
“二位這是來……”劉姣安也不是頭一次女扮男裝,管殷對此更是輕車熟路,剛才到了教坊門口,就已經有人迎了上來。
“找你們這裡的凌霄姑娘。”
“二位是來找凌霄的啊,凌霄這幾日嗓子不舒服,恐怕是唱不好……”
“嗓子不舒服?”都說如今這教坊賣藝不賣身,可藝又能有什麼無?非是歌舞。
嗓子不舒服,掙不了錢。凌霄的日子恐怕是不會好過了。這下管殷更要著急了——且不說凌霄那心上人是不是真能在科舉裡高中,就憑著原身和凌霄之間的感情,自己也不能束手旁觀。
“是啊,二位想必也慕名來聽我們凌霄姑娘唱曲的罷?”
“凌霄姑娘這兩天不舒服,二位便好好要凌霄休息休息,等到改日……”
“哎哎哎?你們現在進去做什麼?”
“讓她們進來罷。”開口的正是凌霄,雖然管殷不曾見過前者,也能聽得出凌霄這略帶沙啞的聲音背後,原應當是又一副清亮婉轉的嗓子的。
“好……”
凌霄自己答應了,門口的小童也就不再攔著,原本一臉的驕傲如今也褪下去大半,只剩下對於面前二人身份的猜測,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二人剛才走到凌霄的屋門口,後者就已經將這頗有些不禮貌的小童趕走了:“去忙你的罷,莫要隨便打量客人。”
管殷和劉姣安進了屋,屋裡另一個姑娘站到門口關了門。管殷對於這個姑娘倒是有些印象,正是那天穿著一身頗為蹩腳的男裝,拿著那封來自凌霄的親筆信找自己的人。
“殷姐姐,這是……那天的小郎君麼?”
“姐姐,你分明知道她也是個姑娘的。”
凌霄並沒有在意自己屋裡人言語間的不注意,微微泛白的臉上,笑容洗去了原本的疲憊:“那小童是殷姐姐離開之後新來的,所以並不認得姐姐。”
’“無事。”管殷當然不在乎,這趟自己的目的很明確,正是為了凌霄和她那個心上人而來,其他的事情和她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你嗓子是……”
“殷姐姐知道的,我每來月事的時候,經常啞了嗓子。”凌霄並沒有對管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