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催著自家相公好好調養。

“不必了。”

“相公?”

“相公?夫人喚你。”

回過神來,管殷才發現自己又失神了。

剛才的管殷在想:所謂的魂穿本身就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魂不守舍”才對吧?

於是管殷也找醫館,大夫能不能看出自己不屬於這裡,把自己送回現代……又害怕被所謂的安魂湯真的安在此處,再也回不去屬於自己的世界。

窗外青山照,與誰歲歲朝?管殷突然有了一個並不道德的想法——雜劇自己沒什麼太多的瞭解,可也知道著名的《竇娥冤》,甚至此時還能想起一二。

原主故事裡的冤屈不平,看起來留了很多可以隨意寫下去的活口。既然故事寫成了幾十段,也不怕多上一段看起來關係不大的內容。

管殷打算改一改《竇娥冤》,先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去再說。

“這個時候也別管什麼道德不道德了,保命要緊!”管殷默默唸叨了幾句,試圖說服自己的良心。

在學校的時候,導師提醒論文不要抄襲。做老師的時候,管殷也知道同行的語文老師們,不怕學生們寫不好作文,就怕他們東抄一句,西抄一句。

“文章可以寫不好,做人卻得做好。”

“東拼一句,西拼一句,他們以為老師看不出來……實際上就像屎盆子扣金邊兒!”

看著自己算得上方正,卻沒有半點雋秀的字,管殷本就泛紅的臉有些灼熱。

“相公,你莫不是發熱了?”

三恆的聲音傳到耳邊,管殷愣愣抬起頭,看著屋子裡的兩個人。於是又聽劉姣安道:“你寫了稿子我為你抄罷,你早些休息。”

“可是……”

“相公,哪裡有那麼多可是?”三恆不知道管殷的擔憂,自顧自的說著,“夫人說過,既然是夫妻,無論如何,那就應該是有難同當。”

管殷不知道此時有沒有關漢卿,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搶了原屬於後者的文字。曾經看“文抄公”的文有多爽,現在落在自己身上,才發現道德感產生的自責有多麼難捱。

“相公果然是好文墨,你看夫人都……哈哈哈。”

“三恆休要胡說。”

“是是是,全聽夫人的,三恆……打嘴!”

看著自己融不進去的笑鬧,管殷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此時此刻在想著什麼。只是抬首天邊,雲霞青松,搖碧落日,好景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