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乎在訴說著看見管殷時候的欣慰。
“我……”
婦人沒再等著管殷“編”一個合理的藉口給自己,只是單純的側開了身,把管殷迎進去:“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
二人相對而坐,管殷正猶豫著如何開口的時候,大漢慢慢悠悠的從後面挪著步子走了出來,看神色有些恍惚,決然不似平日。
“管相公來了。”大漢看著管殷,沒有說平日那些夾槍帶棒的話。張口時有些氣力不足,卻依舊用目光示意自家夫人備好茶招待,“坐,喝些茶。”
“多謝。”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管殷懷疑這二人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有些侷促的站起身來拱了拱手。
三人終終於穩穩的坐在一處,即便有屏風後和屋門前照進來的光,縱深的屋子依舊難免昏暗。
“昨夜偶感風寒,招待不周。”話還沒有說,大漢先給自己到了半杯茶,看樣子是想要找個機會先行離開。
可管殷並不想無功而返,站起身來又拱了拱手:“我本來也是閒來轉一轉,多有叨擾。”
“夫人,我先回去了,你同管相公談一談,也該休息休息。”幾番示意之後,大漢把自家夫人和管殷留在了一處。
大漢離開之後,整間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不少,管殷明顯覺得沒有剛才那麼壓抑。
“不必管他,每年總有這樣幾天,夜雨一場的次日,憑空做些痴夢。”婦人早就看出管殷的疑惑來,大漢剛才轉過屏風,便壓低了聲音同管殷解釋著,“夢醒了,找不回來,就成了剛才那副樣子。”
“夜雨?”管殷抓住了婦人話中的重點,“敢莫是懼怕雷聲?”
作為教師,管殷得學“教育心理學”,那段時間順帶考了一個心理諮詢證,知道有些人幼年時候如果受到過心理傷害,長大了就會一直被影響著。
“不是懼怕雷聲,是懼怕兒子。”
“罷了不同你說這傷心事,想當年多少鄰里念著這件事,他卻一心不願意離開傷心地……”
萍水相逢,婦人能同自己說這麼多已經是難得,管殷忽然不想從婦人這裡套話了——夜雨,兒子,或許她的傷心事遠比自己的一個答案更重要。
“管相公此來是有什麼想問的麼?”婦人終於把話題引了回來,“可有什麼是我與相公可以幫得上的,你儘管直說。”
眼光劃過片刻的悲憐,管殷有些閃爍其詞:“我閒來無事出來轉轉,見那滿牆的凌霄花已經垂了頭,便駐足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