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動的情況下去冒險,於是不敢再去看劉姣安半點,低眉斂目,拿起毛筆膏了又膏,佯裝要繼續填曲,內心卻擠不出半點文字:“無妨,我今夜就在這裡睡了,你早些休息罷。”
“好。”所幸,劉姣安從來不摻合自家相公的工作,正逢無事,收拾收拾便靠在床榻上睡下。
管殷左手搭上右手已經發酸的手腕,總算是把一口一直憋著的氣舒了出來餘光光也從躺下的劉姣安身上流到了窗外。
如果說劉姣安看的不是籬笆,那又該是什麼呢?難道是……
“難道說是因為我教的不好,這才讓阮弼屢試不第,終於成為一代傳奇徽商?”
“那如果是這樣,我好不好直接勸他去經商?”程衡正念叨著,渾身突然一抖,背後冒出一股寒意,“這總也不算是改變歷史了吧?不過是加快程序。”
盯著目光可及處的房梁發呆,程衡的思緒開始浮想聯翩:“這個房梁我記得說有什麼是風水上的不好,實際上是因為空間逼仄來的?”
“哎,不管了不管了……”側過身來,程衡的目光又落在地上的月影上——也不知今日的月光又在描摹誰的身影。
“這是哪裡?”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程衡意識到這一次的夢似乎並不是管殷到了自己所在的世界。
“你怎麼……”四下裡望望,是自己熟悉……已經逐漸習慣了的環境,管殷的目光又一次停留在窗外。又終於在程衡呼喚之前硬生生的掰轉過頭,看向後者,“怎麼這一次是你過來了?”
“你那邊還好麼?家長們怎麼說?之前學生的問題你是怎麼處理的?”
一連串的話說完了,管殷突然覺得自己不知不覺竟然也有些老教師的風範,現在就像是看見剛才回到辦公室的同事,開始為了學生和家長的事情問東問西。
“你在看什麼?”
“窗外。”
“窗外有什麼?”
“籬笆?”
程衡突然湊到管殷身邊,順著窗子對外面看了一眼:“凌霄花開得好漂亮。”
“醉花陰。這個曲牌你有沒有用過?”
“沒有。”
就在管殷震驚於程衡說話的跳脫時,後者又把話題引回到管殷原本的問題上來了:“那像是個幻境,像是原身程瞻的一個夢。想明白了,我也就走出來了。”
“不過現在又到了一個新的故事裡。”在管殷剛才盼到了希望的時候,程衡的話徹底打消了管殷的奢望。
“外面的凌霄花真的很好看,你該出去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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