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好。”管殷應下來便又開始後悔,後悔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批稿子要什麼時候交,若是在遊山玩水的時候遇上了熟人,自己有應該如何掩藏身份。
所幸,劉姣安做足了準備,給管殷想好了退路:“相公若是不忙,我們可以去山上轉轉,若是忙……就在附近會會鄰家也是好的。”
有那麼一瞬間,管殷在想:如果自己能夠一直瞞住身份的話,就這樣每日清清淡淡的生活下去也好,沒有什麼需要去爭搶、去憂愁的。
只是這樣對不起原身,也對不起父母,更對不起自己苦讀近二十年,就要實現的兒時夢想。
“誰會願意做個教書的?”
“教書育人,有什麼不好?”
“對別人是好了,可現在誰還把老師當人?”
耳畔再次響起那些極端的話語,管殷的心跳都在隨之加速——做實習老師的這幾個月,自己不是沒有遇到過一點道理都不講的家長。
雲闊天高,鳥鳴陣陣。長風吹松林,淺雨打竹梢,好一派水墨江南。抬頭又見橙紅一片,西山日斜照。
“先生,犬子愚鈍,還請先生受累。”
好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程衡一抬眼就看見面前的中年滿臉堆笑,將一個半大的孩童推到自己面前:“這是……”
“犬子阮弼,還請先生受累。”
“阮弼?”這是自己劇本里的第二個故事,程衡第一個反應並沒有回到明末那個真實的徽商“阮弼”身上,反而恰恰停留在自己改變過的劇本。
“先生可是……”
收斂了自己剛才“見了鬼”似的表情,程衡一臉老成的頷首:“無有什麼,無有什麼,這倒是個好名字。”
“那就好,多謝先生。”對方知道,這是先生願意收下這個孩子了。
捅咕捅咕自家孩子,阮老爺示意阮弼給先生見個禮。
“先生好。”
程衡不著痕跡的側了側身,迴避開了這一禮:“快帶孩子休息罷,天色不早了。”
來人好一番推謝之後,放下禮物帶著孩子走了,空留下對著禮品發愁的程衡,坐在書案前唸唸有詞:“她說不要改變歷史,可這阮弼史書上有記載,怎麼倒成了我的學生?”
方才明明還在那個古舊陰暗的屋子裡撐著椅子泛暈,怎麼此時此刻自己又換了個地方?程衡有些想不明白,只打算靠在桌子上早些沉睡,睡下來,看到管殷,自己也能有個可以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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