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無情呃洪水給衝散。再後來,所有的溫暖,就都是這個被稱作和戲子一樣無情的“教坊”裡,每一個女孩子給的。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把她要做的事情做下去了,我都敬你。”凌霄說話很漂亮,可這句話卻是發自肺腑的,“姣安過來並不是生你氣,只是她知道你太辛苦了……在一個沒有依靠的地方,一個人,是誰都要害怕的。”
“所以你有些脾氣是正常的,不然才要人覺得可怕。”劉姣安也不是個善於解釋的,但是凌霄就不一樣了,凌霄很會說話,從來不讓那些明明能夠說的清楚明白的真相藏在嘴裡、爛掉、遲來。
“你和我們又不一樣,你知道什麼是女孩子也可以做的。”
“你知道彼此尊重的感覺是怎樣的……不用像我一樣把一切寄託在另外一個人身上。”
“你也可以寄託在自己身上,你有想過將來和他到了京城,你又要做什麼麼?”
只是凌霄太會說話了,把管殷說的臉紅——自己哪裡有她們說得這樣好?可凌霄自己明白,自己每一個字都沒有誇大。管殷和殷雲姐姐是一樣的,卻又不一樣。哪怕管殷寫不出殷雲姐姐那樣的文章,卻比殷雲姐姐更有底氣……
幾乎一模一樣的話從劉姣安和管殷的口中問出來,前者更多的是隱忍不下的情緒,一點點的蔓延出來,連帶著身邊人一起被迫的回應。
而管殷卻完全不一樣,是炙熱的、明媚的、簡單的。
“公子看著便是個好人,公子發發善心可好?”
“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平日裡做工,實在是養不起這上上下下一大家子!”
看著這路邊的人又換了一種行騙的方式,程衡簡直是頭疼的不能再頭疼了。
無論自己拐到哪裡,這群人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對自己窮追不捨,原本只需要走三五天的路,就這樣硬生生的走了一週。
“兄臺莫要相信這路邊乞討之人,你看他面色紅潤,哪裡就像是個有病的人了?”不遠處竄出來個人,將程衡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目光又將那乞丐左左右右的看上一遍,“你看他那腿,分明就是好的,還裝作行動不便的樣子!”
“誰家的大黃狗放出來,他便要站起身來就跑了!”
這種騙術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對於程衡來說算不得什麼,倒是忽然竄出來這舉子讓人不由得升起幾分好奇:“你怎麼知道這人是個騙子?”
“難不成你們是一夥的麼?”
“當然不是!”舉子冷哼一聲,“就是之前不久,我半數的盤纏險些被他給騙了去,這才說要守在這裡,若是來往有進京赴考的生員,千萬莫要被他這副表象欺騙了去!”
原來如此,程衡倒是有些佩服眼前這舉子了。
“可要與我同行?”程衡不敢保證自己這一路上有沒有什麼不熟悉,沒見過的事情,輕而易舉就被人當做假冒的程見微給抓進大牢,趁著這機會趕緊給自己找一個看上去踏實的,好免去這一路上進京可能遇見的不必要的麻煩。
出乎程衡所料的,對方拒絕了程衡同行的邀約,只是就近找了一處看起來客流興旺的地方,隨便點了些米粉,一人一碗相對而坐。
“你這是第幾番進京?”“第一……第二次。”上一次還是程見微年紀更小的時候。
若是沒有師父管父這裡的變故,恐怕程見微少年登科,如今的地位絕對不會亞於劉父,管家的殊榮,也一定遠勝如今的劉家。
“這次進京,可有投靠的人家?”
“暫時無有。”程衡還是存了個心眼的,生怕對方是刻意為了接近自己,才專門擺出這樣一副說辭的。
對方顯然對程衡進京之後的打算沒有什麼興趣了,於是又調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