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誰也沒有再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彤彤那個時候有很多想法。”
“她想做個小教書先生跟在她父親身邊……也想像是那些戲臺上的人一樣,刀槍劍戟什麼都會。”
“那個時候我是真得羨慕過彤彤的,哪怕她父親沒有什麼官職,可她一家人生活的其樂融融。”
小時候,劉父也不是沒有“寵”過劉姣安,不然也不會有哪個小姑娘敢男扮女裝去教坊裡撒個歡。
“我唯一一次叛逆能被父親默許,還是因為那個時候他想要我聽話的嫁人。知道委屈了我……”
劉父在女兒身上還是知道什麼叫做“心頭有愧”的。畢竟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兒,無論如何也不會為了權利一點也不顧及。
捨棄了女兒的幸福,便短暫的給予女兒放縱,劉父想的很好,只是沒想到劉姣安會那麼巧遇上年幼時的玩伴——一切的陰差陽錯就像是早早安排好了。
“其實老天爺寫劇本也喜歡偷懶。”
“就像是我們寫劇本的時候一樣的道理,一個人如果只用一次就扔下,連起名字都會覺得辛苦。”程衡的解釋很詼諧,把人生中的坎坷於救贖解釋的輕描淡寫,“更何況老天爺要給那麼多人編劇本,你就算是計算機也更沒有這個本事了。”
“那還不就是撿到一個人,又撿到一個人,把他們的故事儘量寫得更緊湊些。”
原本被雨壓抑下來呃氣氛隨著程衡帶起來的笑聲一道徹底破開,一旁的荷花似乎趁著這時機又偷偷的往上鑽了鑽。
周遭的夏日沒有一點安寧的時候,雨聲停了就有蟬鳴,蟬鳴未靜,又和蛙聲……直到又是早起的鳥兒飛上枝頭,一聲聲鳥叫日復一日的喚醒還在沉睡著的人。
這樣的日子直等到了枝頭青澀的柿子樹換去了滿庭芳菲。程衡也快是時候離開私塾,踏上科舉的路,劉姣安此時坐在主位上,給另外兩個人計算著這些日子的盈餘。
管殷家境算是不錯,從小就沒有怎麼體會過缺錢的感受。程衡家裡條件也不錯,到了大學自己還偷偷去做點兼職,憑自己能力掙來的錢,就是程衡在橋頭敢回絕那個老闆的底氣。
於是兩個人對於攢錢和開支都沒有什麼概念,財政大權自覺的交給了劉姣安。
“其實你們兩個人如今的收入比我多上不少,若是你們……”
“劉姑娘就不要自謙了,這錢要是放在我們手裡,早就已經不知去向。”程衡和管殷有一點一直是有共鳴的,可以相信親近的人,卻不敢相信自己能夠控制的了自己的惰怠和隨意。“那我卻之不恭了。”
從小就是按照大家閨秀的身份養起來的,劉姣安對於管賬這件事當然擅長。徽州又是徽商故里,經商、算賬,每一筆都可以發揮它最大的作用。
“這錢算來剛剛好。”劉姣安並不敢相信這一路上的安全,於是為了保命,寧可把這錢給到商隊,留下個進京兌換的憑證。
程衡即便不懂這個中緣由,也熟悉有一出京劇《烏盆記》,講的就是一個商人借住被害,骨肉被和進原料燒成了一個烏盆,而後在包拯面前申冤的故事。
除去這些憑證外,劉姣安又額外交給程衡一個口袋,裡面叮叮噹噹,想是有不少零錢:“額外的這一些,是備著你路上需要打通關係時候用的。”
一切都打點好了,程衡便在這三五日內出發。
“你手中有錢,便不必和人結伴而行,免得路上生了矛盾,也是得不償失。”父親那些年斷案的卷宗裡,小小的劉姣安看慣了人心的惡,卻依舊想盡了辦法儲存著自己對待一切的善意。
“明白。”
程衡平日裡是不願意聽這些絮絮叨叨的,可身處他鄉,要是想活命,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多聽、多看”,就像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