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姣安和自己分明是一類人,即便揣著答案回到過去,也不想要選擇盲目的去改變。哪怕改變的是自己的人生,可這一段歷史程序中,又會影響到多少其他人?自己沒有錯,管殷又一次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扮演好原身角色,盡力寫好筆下的文章,不要再讓自己填出來的曲牌出現不該有的錯誤。

“相公還有心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劉姣安又站在身旁了。管殷從這句往復了幾次的問話中,似乎聽出了一些不一般的深意,就像是前者一直等待著自己主動去問什麼。

“夫人還記得我們當時在柳樹下說過什麼麼?”

“你說,你想要成為父親那樣。”

“你說,你想要娶我,讓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還說……”

劉姣安對管殷沒有半分防備的意思。管殷只要問了,劉姣安就一定會給一個答案出來。好像真的是在踐行那一天的承諾……

可原身分明是個女孩子,這兩句話哪一句都是空談。從小這些年,難道說原身就把劉姣安瞞了十數年?管殷不覺得。

見過幾面的老婦人看得出自己的身份,劉姣安不可能被苦苦瞞了十幾年。

只不過,劉姣安不願意承認,管殷更沒有立場和機會問出口。

“夫人,改日我們也去黃山白嶽一遊如何?等到我們也不因黃白之物所困的時候。”管殷知道自己再問下去,首先招架不住的會是自己,一言引開了原本的話題。

“聽聞雨過後,初晴日,雲海翻滾,青松墜在其間……就像是人間仙境,你我也做一對神仙眷侶如何?”

“相公,三恆便做那仙鶴,陪著夫人和相公。”三恆進得屋子裡來的第一句,便接上了管殷的,“仙鶴會飛的,三恆帶著相公和夫人輕輕鬆鬆呃攀上層雲。”

“傻三恆啊,神仙都會仙術,若你家夫人和我成了神仙,斗轉星移,海沸山搖,都是等閒,你啊……便做個閒雲野鶴好了!”

劉姣安面上的胭脂更濃了,目光落在管殷身上,帶著些許嗔怪,遊走回說著話的二人之間時,又帶上了老母親一般的寵溺。

“閒雲野鶴?”

“是啊,閒雲野鶴不好麼?你有你的自由。”

聽過管殷的解釋,三恆笑了,終於笑出了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好,那三恆就做個閒雲野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