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落寞和悲涼。

凌霄這句話一時間把管殷堵得有些說不上話來,頓了半晌,毫不客氣的自己拉來一把椅子坐在凌霄對面。

網上那些穿越的小說還是太過於離譜了些。穿越女一來就開始教著這裡的姑娘怎樣去生活,怎樣去做。總想著用自己無牽無掛、本就是背水一戰的境遇來改變所有人……

爭取權利固然沒有錯,可總也該想想——她們能夠爭取到多大的權利,在相對的風平浪靜裡掀起事端,這樣的成本是不是她們能夠擔得起的?

穿越來的人穿回去了,被改變了思想的姑娘卻還要留在處處是約束,處處是牽絆的路上,把她們有著真情的父母兄弟,親戚族人會不會被清算都置之度外,獨自面對荊棘。

這對於原本就生活在這裡的姑娘們似乎也不公平。

除非她們自己真心的有了這樣的想法。

“我此來其實是想問問,你可不可以帶我去見見這裡管事的人。”管殷坐下來,將自己的要求說給凌霄聽,“有些事我需要確定下來,免得給以後做事留下禍端。”

“不行。”

管殷也沒想到自己會聽到凌霄果斷的拒絕,怔愣的瞬間,邊聽見後者開口解釋:“我說過不要去見她的。”

“那日她把我從殊文身邊帶回來,又當著眾姊妹將我按在凳子上打了二十板子的時候,我就說過不會再去見她。”

有些像是小孩子和父母賭氣。管殷心中覺得好笑,卻又知道這些做教坊生意的本也不會是什麼好人——可不是什麼好人的話,又為什麼會有人專門給自己寄信說明進京赴試的危險?

“她是個怎樣的人?”

“下手毒辣,那時候我們學不好唱要打,學不好舞要打,學不好什麼都要打。”

“甚至是小孩子挑食都要被打……私藏了多收的銀兩要被罵,與客人親近了幾分也要被罵。”

“終歸我們這一輩子是交代在這裡了。”凌霄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我們被傷了,被贖了,總歸都是她的損失,我若是她,定然也是不幹的。”

只是掙錢這麼簡單的原因麼?那為什麼原身能夠自贖自身?管殷可不覺得這教坊媽媽能是整個教坊裡唯一一個不知道原身身份的!“此處可曾有過紈絝鬧事?”

“那自然是有的。”凌霄看著管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個傻子,“我們這種地方又不是教書的地方,誰會尊重我們?誰又會在乎我們怎樣想?”

剛才升起的念頭又被凌霄的回應壓了下去,管殷沉默了。

“殷姐姐也不必為我們發愁,終歸這些紈絝一次也沒有成罷了。”

管殷暗下去的眼神重新亮了起來:這麼說,自己的想法還很有可能是對的!

“媽媽是兇了些,可是對著這種紈絝也會處理得很,和他們身邊跟著的小廝說一說,小廝便會帶著自己公子離開……”注意到管殷異樣的神色,凌霄將還沒有說完的話停了下來,“殷姐姐什麼意思?”

“沒什麼。”自己的想法這也就串起來了。

可是管殷並不覺得此時心裡面還埋怨著教坊媽媽的凌霄會能聽得進去自己的想法。當務之急,是說服凌霄帶自己去見一見人。

“凌霄,那個小姑娘呢?你可好……”

“莫要提她,前兩日有個公子哥點著名要找我,還沒說上兩句,先被她搶去了!”

提起那個小姑娘,凌霄倒是不滿意了。

管殷分明還記得,凌霄為了張殊文可是說過不給旁人彈唱的——如今生了小姑娘的氣,到底是為了這份“背叛”,還是一脈相承的“刀子嘴豆腐心”呢?

總歸凌霄是不會承認的,管殷意味不明的笑笑,心裡面早就為了凌霄這幅依舊像是個小孩子一般的模樣笑得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