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殷自己倒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出。

“哦……那也多謝……”

“多謝什麼?你不知道姣安姐如今被她父親關在院子裡了麼?”

“這我怎麼知道?”管殷驀地站起身來,“難道說她此行回去的目的……”

“探花郎在京城那幾句,只恐怕劉青顯已經知道你是個女子了,便要來鬧事。”凌霄覺得管殷當真是後知後覺,也虧是這樣的人也能做個教書先生?

這和旁人說的書呆子倒是著實有幾分相像!

“你是說你家小姐拿著信走了?”

“對,老爺,小姐果然中計。”此時此刻面對劉老爺,三恆頗有幾分大功臣的自覺,“老爺,也不知道那信……”

劉青顯當然能夠察覺到三恆的情緒。不過後者此番確實幫了自己一個忙,以後有用沒有暫且不說,至少現在還是值得一個隨口的答覆的:“不過是些空白的紙,染了顏色,沒有什麼。”

“三恆?”感覺到三恆已經過分沉浸於自己的世界,劉青顯帶著些許惡趣味的張口,“你可知道你家小姐為什麼要找那信?”

“小的不知,應當是小姐覺得那信有用?”

“你當真不知?”姣安兒是個聰明的,不知道怎麼就教出三恆這麼個傻的!不過劉青顯也樂得如此。

若非三恆是個傻的,自己的一切計劃還沒有這麼容易實現。想到這,劉青顯對三恆的好臉色又多了幾分:“那上面是她想要的證據,關於當年那場水患。”

“水患?”三恆一時間想不起來。

只記得這場水患似乎已經不止一次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

“好了,你去休息罷!時間還早,倒是要想個辦法把你家小姐帶回來……”

“姣安兒啊姣安兒,是你起了大義滅親之心在先,休怪為父用對付那些人的手段來對付你了……夫人啊夫人,你的靈魂若在天上,也應該不捨得我們一手打理起來的劉家就這樣散了罷……”

“姣安兒,你無情,便休怪為父不顧念父女情分!”

劉父喃喃許久,又將走到門口的三恆叫了回來:“三恆,我剛才說的話你聽懂了幾分?”

“小的……”

“三恆,我問你。”

劉青顯停頓了片刻,一則是想要看看三恆的反應,自己剛才的話被後者聽去了多少,二則是要想個合適的說辭,要三恆心甘情願的為自己做事。

“老爺儘管問話,三恆知無不答,言無不盡。”三恆還在忙著表決心。

“三恆啊,我要是說你家小姐此去,是為了那個教坊出來的女人,想要毀了劉家,你怎麼想?”劉青顯到如今早就想明白了。

管家,還能有哪個管家?

程見微,還能有哪個程見微?

無非是替死鬼的管家,無非是自己那個同科教出來的好學生!

劉青顯就說,這世上哪有什麼一見鍾情,又怎麼會有自己第一眼看過去就覺得不順眼的人——如此一切就都說的通了,一切早就在十數年前有了定數,這一切不過是怨自己當年不懂得什麼叫“斬草除根”,平白留下的禍患罷了!“小姐怎麼會……”

“你可知道你家小姐此番回來,原本就不是與那人離心離德,無非就是回來試探你家老爺我的!”

“老爺,可是小姐終歸是老爺的女兒。”三恆還是想替小姐解釋幾句。

其實劉父剛才的話,他聽見了幾句。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對不起對自己掏心掏肺的小姐——可是這個家終究還是姓劉,還是老爺管家,自己和父母想要生活的好,靠小姐是不可能的!“你見她把我當做她父親了麼?”

這下三恆是徹底不敢勸了。

“可我還是捨不得你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