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堤壩的事情,劉家也有參與。”
“那不如劉姑娘用個苦肉計,回到家裡和父親問上一問。”程衡在推理上的反應是極快的,“不過說句實話,一般能在這種大事件裡活下來的,都不是一般人。”
故事寫多了,人物演多了,程衡很難說自己現在沒有什麼懷疑的人選。
事發相關的人死的、傷的傷,活下來的也大多需要為了生計發愁,連人影都尋不到一個,憑什麼劉父就能活得好好的?
這種事顯而易見的,要麼是劉父實在圓滑,要麼是早早脫身,要麼……
“程衡,說話要講究證據。”
講真,在這些凌亂的訊息拼湊起來的時候,管殷也不是沒有想過“劉父”有多大機率會是這場冤案的答案。可沒有證據,兩家又走得那般近,管殷也不好胡亂說話。
更何況,管父下獄的時候,劉父的官職真真算得上是個“九品芝麻官”,據說有心為管父奔走,最後連能說上話的大官家的門都扣不開!
“這還不容易?你以原身的身份大張旗鼓的出現,看看會有什麼人來找你,豈不是說明對方心虛i?”
程衡的辦法很直接,可小說是小說,小說的女主身後可以有個太子、王爺、攝政王,又或者乾脆自己能成“開天闢地第一女丞相”、拿著一本修仙秘籍,直接在黃山山巔飛昇——誰也不知道在這個地方死了會怎麼樣,甚至不知道原身都去哪裡了。
見過程見微,管殷知道這是個善良的、知恩圖報的人。
就連原身管彤彤的劇本,也可以做到和故友之信一樣,見字如晤,
可是這個時代做不到和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一樣良善,這分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時代。
“人是怕死的,更怕的是無謂的犧牲。”程衡的性子,只要確定了目標,自己心中無愧就什麼都敢做,可管殷不一樣。
師範院校加上幾個月的中學歷史老師兼班主任的實習,早就給管殷磨出了一個“謹慎”,飲盡了杯子裡的水,管殷看向程衡的目光,鼓勵中帶著安撫:“三思而後行。”
不能隨便按照自己自以為是的想法去做事,更不能拿小說裡的奇蹟往身上套。立足於辯證唯物的歷史觀,管殷認為想要為管父沉冤昭雪,最合適的還是“入鄉隨俗”,按照此時的邏輯做事。
“那怎麼?我去科舉考個狀元不成?”
“可以。”管殷並沒有否認程衡這個大膽想法的可行性,“但是……”
“你真的是學歷史的麼?也不要那麼小瞧古人好吧,光是那筆字我就不行。”“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容易。”
兩個人的話一前一後的被說出口,交迭在一起,像是心有靈犀,又更像是兩個同齡人雖然一致,卻又各自多彩的青春。
劉姣安只坐在一旁,目光靜靜的投射在兩個人身上。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終歸不應該像是自己父親追求的那樣……但願,但願自己年少時聽到父親說的話還作數,能一直作數。
“姣安,你對於這件事有什麼想法麼?好不容易走出來,總不能送你回劉家。”管殷沒有想過靠著劉姣安回家去找什麼訊息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原身。
原身自顧不暇的時候,尚且要伸手把劉姣安從那場不般配,也註定不幸福的婚姻拉出來。後者好不容易離開了劉家的泥潭,如果是原身,肯定不會為了自己的事,重新將劉姣安攪進去!“不如我去問一問表姑姑,表姑姑若是回家,父親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的。”
表姑姑是方外之人,若是帶著目的回到劉家去,一則擾了她修行的清靜,二則也很容易被注意到。這件事即便是和劉家無關,總也容易打草驚蛇。
劉姣安說過之後,也自覺不是個好辦法。管殷終是嘆了口氣:“而今最合適的法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