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自己有選擇的權力麼?”三恆忽然在想,如果有一天,有人莫名其妙的在自己身上“重生”,自己的父母又該由誰去照顧,那個人又會不會踏踏實實呃陪伴在夫人身邊?
“不知道。”管殷是真的不知道,“但這個人肯定不會做壞事,她只是去完成自己需要完成呃事情……其實她也並不想佔據後者的身體。”
“那他……就沒有錯。”
“相公是在講自己寫的故事麼?為什麼兩個人一定要一個不在了?”
“嗯?”管殷沒有明白三恆的意思,因為自己原本的意思七分是為了試探,三分才是這個已經成型的故事本身。
“兩個人都好好的生活著不好麼?”
當然好,只是做不到不是麼?三恆和管殷對望了一眼,劉姣安也就恰好在此時回到了屋裡來。
“夫人。”管殷把同樣的事情說給了劉姣安,最終又加上了一句,“夫人覺得表姑姑會怎樣想?會覺得這兩人都是妖孽麼?還是覺得那個重生的人應該回到她原本的地方去?”
劉姣安分明聽得出管殷話裡有話,非但沒有揭穿,更沒有像是三恆一樣做個問題寶寶,只是目光裡帶著些許篤定向眼前人看過去:“只要她不是懷著惡意做的這一切,就沒有錯。”
話已至此,管殷意識到自己再試探下去,勢必會引起劉姣安和三恆的懷疑。
劉姣安很聰明。這個世界上如果能有“如果”的話,劉姣安的成就絕對不在任何一方高牆小院之中……
“夫人,相公,算算時間,酒釀餅應該蒸好了,三恆去取來。”夫人和相公之間總是有一種異樣的默契,是三恆自知永遠也企及不到的。
於是兩個人坐在一起的時候,三恆更願意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兩個人。
酒釀餅上被蓋了的圓圓的小紅點,全抵了裡面或許該有的餡料。騰騰的熱氣在屋子裡散開的時候,溫暖和香甜化在口中,比一切言語和承諾都更真誠。
管殷知道自己的試探和利用不好,對於這個平衡而溫馨的三人小院來說,是最不純淨的那一點。可管殷卻並不後悔一次次的重複著——因為她的歸屬終究不是這四方的小院,而是山外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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