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打算也不遲。”
畫像拿到手裡,劉姣安倒是有幾分驚訝的。三分像是彤彤女扮男裝時候的模樣,另添幾分書生氣——若是真個擺在自己面前,彬彬有禮,又或者是青梅竹馬,劉姣安覺得自己或許真得拒絕不了。
“怎麼樣?爹爹不會害你的。”
“爹爹就說你會喜歡。”、
捲起手裡的畫像,劉姣安緩緩的把畫像放到了劉父劉青顯的書桌上:“爹爹為什麼覺得我還會愛上一個和他長得那麼像的?”
“看到這幅畫像,我便想到那個人……爹爹還是拿遠些,不然女兒只覺得腹胃不適,怕是要忍不住作嘔。”
劉父劉青顯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家女兒對那個殷雲山人的反應竟然會這麼大,只是心裡愈發對自己派人去給後者添麻煩,是個正確的做法了!劉父要叫人知道,惹了他劉青顯的千金,絕不是那樣容易就能過去的!
“爹爹?”
“嗯?”劉父意識到自己短暫的失態,不希望在女兒知道之後替那個乳臭未乾卻敢染指自家女兒的小子求情,回過神來的同時,就開始嘗試掌握話語的主動權。
“這小子的詩詞我是看過的,絕不是教坊裡面那個草包能夠比得了的,姣安,你若是信任爹爹,改日要你們見一見……你就順著屏風後面看上一看。”
“爹爹,不是女兒……”
“嗯?”
“爹爹,女兒如今是真的沒有這般的心思。”劉姣安從父親的話中聽出這件事還有商量的餘地,趕緊解釋起來,“爹爹,你也知道這一場夫妻,女兒和那殷雲山人做得辛苦,如今只想著在家中多陪陪爹爹,也休息休息。”
劉姣安的話很明顯是說在了劉父的心坎裡,此話一出,劉父整個人看起來都柔和了許多。
“你果真這樣想?”
“果真。”
“爹爹難道還不信女兒的話麼?”許久不曾吐出口的撒嬌,今日倒是用了個十成十,劉姣安自己都有些不習慣了。
只可惜儘管如此,劉父還是沒有立刻給女兒一個好臉色,張口更是帶著些許陰陽怪氣:“你自己的話有幾分可信,難道你自己不知道麼?”
“爹爹……”父親就對自己這樣的撒嬌沒有辦法,劉姣安膩膩的喊了一句。
“女兒這不是實在傷了心,要好生……”
“休息?我看你管你屋子裡那個清淼事情的時候,倒是不覺得累!”
劉父的話一落在耳朵裡,對於劉姣安來說,好似一道晴空霹靂,“轟”的一下在腦海裡炸開。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麼?原來是因為……這件事,麼?劉姣安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自己的父親了。
明明對自己的愛意像是真的,明明那些話從父親口中吐出來的時候是那樣堅定,明明那些話被父親一遍遍的說給族人聽——從父親還是族裡小輩,到了如今已經是族長,都未曾變過。
那一句句就像是融入骨血的烙印,一直溫熱著。“爹爹,這也是女兒覺得清淼的經歷實在是悽苦,這才問了問,又和爹爹說了說。”
“可怪女兒從小到大生活的都好,沒有為了衣食擔憂過,這才被那教坊裡的男人騙了去……卻原來天底下還有這樣可憐的人兒。”
“可憐?你還有這時間來可憐旁人?”劉父並不覺得這些下人有什麼可憐的,“人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是富貴,是貧賤,那是她的命!”
“可是……”
可是這天下哪有什麼天生註定的貧富?難道人都需要到這一切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能夠意識到什麼是苦,什麼是樂,什麼是善,什麼是惡麼?
“可是什麼?可是一場洪水衝破了她的家,不然她也該是你這樣的小姐?”劉父忽然向女兒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