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何況,如果沒有穿越,全當做一場夢……難道夢裡我能掌控的呃範圍裡,還不能有一份公平麼?”

程衡對於公平有自己的理解。善是善,惡是惡,黑是黑,白是白,就像是那粉牆黛瓦一樣,沒有誰願意看一面把兩個顏色揉到一起的牆——那不是水墨徽州,而是一面沒有任何生氣的水泥牆。

“你終於還是想要改變?”

程衡有時候真得在懷疑,並不是自己這一場莫名其妙的遭遇沒有系統。管殷分明就是,既能夠提供幫助,又不斷用她自己的思考嘗試影響自己。

“你怎麼知道改變就不是本來該有的路呢?”

“歷史上不該是這樣。”剛才從劉姣安與劉家的情緒中走出來,管殷也想不到自己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看到程衡——難道為了明天早上頂著個比熊貓還重的黑眼圈麼?“我們看到的歷史就一定是真相麼?”

“會有一部分不是的……”管殷話到此處,又擔心程衡誤會成別的,趁著後者還沒來得及繼續發散思維,“總會有春秋筆法,你應該聽你們老師講過的。”

“是。”

程衡成功被管殷帶歪,半晌之後,看著窗外的斜月,終於勾回了魂:“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現在所處的時間是一切都還沒有發生過的時候,為什麼就一定要按所謂的歷史走?如果我們沒有這一份記憶呢?如果本就不是一段歷史呢?”

“如果這本身也不是他們自己想要走的路呢?如果……”

管殷這一次只是默默的聽著,什麼也沒有說。

“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可以改變,你難道說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命運不成?”

“如果說我什麼都做了,一切再回到原本的起點,我可能會覺得我自己的選擇並不完善……但我至少也做過了不是麼?”

程衡越說,情緒越發的激動起來,彷彿又找到了剛才上大學的時候站在辯論場上的自己。此時此刻,程衡依舊是為了自己心中的正義而戰。

“所以,一切如果都是假設。人生容不得太多假設,不是麼?”

管殷張口帶著些教育的意味,程衡不是很愛聽:“人生又何嘗不是大夢一場,一場彼此看不見落幕的戲?演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比演成觀眾喜歡的樣子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