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景象都趨於黯淡,最終艾絲特的眼前恢復了清明,卻對上了亞倫更加古怪的眼神。

她有點心虛地笑起來:“怎麼了?”

“沒什麼……結果顯示有危機,雖然沒有生命危險,能應對,但是對他們來說也很艱難。”

亞倫沒有回答剛才他怪異額外體驗,他占卜時的全程都處在某種更遙遠力量的介入下,直到抬頭時他瞥到哈梅爾眼中的淡淡微光,才知道是她強行介入觀察了自己的“占卜”過程。

這感覺相當糟糕,簡直就像是被某種邪靈“注視”了一樣。

艾絲特思考了兩秒:“你有辦法聯絡他們嗎?”

“你可以占卜他們的方位,這是你練習占卜的好機會,哈梅爾。”

艾絲特愣愣地望著亞倫:“你認真的嗎?”

亞倫的笑容很燦爛:“當然不是。”

說完他又拉開了另一個暗格,從裡面掏出一枚青銅符咒。

艾絲特都開始懷疑他這間船長室是不是每塊板子後面都藏著東西。

亞倫往符咒中灌輸靈力,用古赫密斯語唸了一句:“交流。”

那枚符咒開始散發出青色的光芒,然後亞倫換成了因蒂斯語:“迅速回來,島上有異常,占卜不順。”

符咒崩散在空氣中,亞倫拍了拍手上殘留的少許粉末,衝艾絲特挑了挑眉毛:“就這樣。”

艾絲特指了指自己:“不需要去接他們嗎?”

“你要是想的話,我也不會攔著你,你能確保自己的安全?”

艾絲特摩挲了一下手上的花紋:“沒什麼問題,那把骨劍在我手裡。”

“哈,確實是在你‘手裡’。如果你是因為想試驗它的話,隨便你。”亞倫坐回了船長椅中,很是無所謂地舉起杯子,衝艾絲特示意了一下門口的方向。

艾絲特有點疑惑:“你就不擔心他們?”

“這艘船上戰鬥力最強大本來就不是我,離開了四葉草號我能幫的忙只會更少。”亞倫嘆了口氣,“唉,其實最強大的也不是托馬,而是那位看上去博學聰慧的老先生。”

“可是亞歷山大先生看上去不年輕了。”

“他的途徑可以說是活得越久、學得越多,他帶走了好幾個箱子不是嗎?要是亞歷山大不計後果、不計代價地把他的‘研究成果’都用上,這座納瓦特島都有可能被轟掉一半。”

艾絲特瞭然,這是途徑決定的戰鬥方式,她也告訴了亞倫她的決定:“我會去找他們。”

“我不會派人手給你的,你想好。”

艾絲特仍然點點頭:“我跟亞歷山大先生的語言課還沒結束,我也想試試簡單的‘尋人占卜’。”

“我也不會借水晶球給你的。”

艾絲特忽然微笑起來:“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一個人下船,亞倫船長,不過我想去看一眼。”

亞倫盯著她沉默了兩秒,指指門邊懸掛的那盞馬燈:“至少帶個燈吧,天已經黑了。”

——

數分鐘後,艾絲特胳膊上挎著馬燈,順著“四葉草號”外側懸掛的繩梯往下爬去,兩個夜班巡邏的水手教了她如何利用那些泡沫,只要從“四葉草號”的船身上蹬下來足夠的泡沫,就能直接踩在水面上。

安全起見,他們通常會在雙腳和雙臂都裹上泡沫,免得失去平衡、一頭栽倒後爬不上來,這樣摔進水裡的時候,頂多會手腳打滑趴著往前遊而已。

這種功能省去了劃木筏之類的瑣事,算得上是“四葉草號”獨有的船隻文化,其他海盜船想要登陸島嶼話必須得用跳板或者橋板,也不能停在任何想停的地方。

還沒等艾絲特對著“四葉草號”周圍的泡沫伸出手,一大蓬泡沫就自動飄起,像是對著艾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