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返回屋子的腳步,托馬在屋裡遠遠地望到了接近的光亮,推開門示意幾人走進來後,他發現那些村民站在屋外並沒有散開。

“什麼情況?”

“那戶人家恐怕是設下了圈套,湯普森一頭栽進去了,給了他們強迫我們在夜間離開村子的藉口。”

托馬的眼神也陰冷起來:“他們想要驅趕我們,讓我們冒著夜間出行的風險離開?”

瑪麗不耐煩地甩了甩頭:“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

亞歷山大卻衝托馬抬了抬下巴:“去把所有人喊起來吧,我們立刻離開。這也是我最不喜歡占卜的一點……全然的不確定性,我們甚至不清楚到底是村子有問題、村外有問題還是村民有問題。”

托馬沒有二話,轉身去將那幾個剛剛睡下的倒黴蛋重新喊起來。

亞歷山大餘光瞄到瑪麗皺起來的眉頭,他微笑著開口:“是不是很疑惑為什麼我堅持離開?”

瑪麗默不作聲地點點頭,她敢跟托馬發脾氣,但從來不會對著亞歷山大露出自己失禮的那一面。

亞歷山大指了指窗外,不遠處燃燒的火把朝著瀰漫烏雲的夜空豎起:“如果跟他們打起來,我控制不好範圍,要是破壞了村子裡的保護,那我們跟那群村民會一起遭殃。雖然我們可以離開,但他們只能留在這裡。”

瑪麗仍然無法贊同這樣的“善良”,既然對方都不打算善待自己這群人了,那為什麼要留餘地?

亞歷山大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是島上僅剩的一個村子了。摘蘋果的農夫不會去砍掉每一棵蘋果樹,只有留下能經受風雨的樹幹與枝葉,才能保證明年的豐收。”

“為了以後?”

“我們可以是冒險家,也可以是海盜,但絕對不能是最愚蠢的那種——他們只知道燒殺擄掠肆意發洩,到最後,迎來的不是官方的殲滅,就是無人可搶的孤島。就像羅塞爾大帝說過的那樣,‘可持續發展’。”

亞歷山大望著窗外那些面露不安的村民,拍平自己衣角的褶皺,他鏡片後的眼神與那些火把同樣明暗不定:

“告訴所有人,做好苦戰的準備,亞倫可沒有人手再給我們支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