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兩眼發光地低聲問道:

“這位女士,你有沒有興趣賺點小錢?”

他的魯恩語帶著點因蒂斯口音,讓艾絲特瞬間想起了某些厭惡的人,再加上這番話,艾絲特忍不住冷笑一聲:

“我不是幹那一行的,先生。”

說完她就扭過頭去,懶得再搭理這人。

“不不,你誤會了!”花牆那一邊的聲音又響起來,他的聲音抬高後,聽上去更像是沒經過變聲期的少年,“我只是想讓你幫忙,隨便去拜亞姆之外的地方轉轉,相應的資金我可以提供,你只要——”

艾絲特忽然詫異地盯住他:

“只要扮成你的樣子就可以?”

“其實你是位女士吧,先生?”

艾絲特原本只是想開個惡劣的玩笑,讓對方明白她沒有興趣,但接下來對面的表現,反而讓艾絲特看穿了真相。

花牆對面的聲音戛然而止,然而很快就更急促地響起來:“紅髮在這裡相當少見,我真的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或者只是單純以那個扮相乘船離開拜亞姆就行!我能提供身份證明和船票!”

艾絲特疑惑地打量著“他”:“你不怕我把你的訊息賣出去?”

那位“男士”反而冷靜下來:“你並不認識我,而今天過後我也不會再來這家餐廳,我有什麼好怕的?反正他們一直知道我還在拜亞姆……我很快就會離開這。”

“你倒是很灑脫。”艾絲特聽出來對方的謊言,沒有拆穿,反而微笑著“誇讚”了一句,隨即便安靜地等待侍者上菜。

她沒有幫人引走禍端的義務,又不是什麼慈善家。

很快,侍者將烤魚和飲料擺在桌面上,在獲得艾絲特的同意後,也將餐後甜點一同送上來。

艾絲特嫻熟地夾起那雙樹枝般不算平滑的筷子,熟練地將魚肉與魚骨分開,送到嘴中,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第一次用筷子進餐的人。

“兩百金鎊。如果你想,我甚至可以讓人幫你安排身份,送你前往因蒂斯。合法入境,包括工作安排,最多再帶一個家屬。”這位女扮男裝的可疑人員加重了“合法”這個詞。

艾絲特皺起眉頭來,滿心懷疑地掃過花牆裡那雙翠榴石般的眼睛,對方的神情焦急而迫切。

如果艾絲特真的只是拜亞姆一位普通姑娘,這時候肯定二話不說就會應承下來,去往“大城市”對於這些海島上的普通居民來說,有可能是一生都在憧憬的美夢。

然而在告別家鄉的島嶼後,他們的生活本質並沒有太多改變,從未真正脫離最底層。很多人無法理解這點,只是一心想著去那些更繁華的地方過上好日子。

艾絲特淡漠地掃了一眼:“如果你只是想讓我替你去送死,我又怎麼能驗證你說的話?或許你可以試試以你最珍貴的東西起誓,我才會考慮下你的提議。”

好一會兒沉默,艾絲特享受著被濃厚香料味包裹的魚肉,沒有去搭理隔壁花牆後那人心中的掙扎。

“我……以我家族的名義起誓,這只是個委託,不會讓你替我去送死。”

“拜託,你說的家族我知不知道還不一定呢,你要是冒名頂替奧古斯都家族我也完全不清楚真假——”

那位“男士”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以索倫家族的榮譽起誓。”

艾絲特忽然愣住了,她喝下一口特亞納果汁,沖淡嘴裡的香料味,垂下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專注在讓一切都變混沌的感知中。

很快她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淡淡的鹹味與煙味,像極了在火焰中打磨的鏽劍。

艾絲特很快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歡欣的笑容:“剛才說的起誓是逗你的。”

對面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