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特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怪不得靈性直覺壓根不報警,它比我驚恐多了。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那個靈的神情似乎變恍惚了些,它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發出了細微的啜泣聲:“救救我、救……救救我!”

是個嘶啞淒厲的女聲,艾絲特盤腿坐在床上,打量著這個被困在畫中的靈,總覺得不太對勁。據說那面染血的鏡子已經被“警方”帶走了,以艾絲特的瞭解,處理這種疑似非凡事件的大機率是負責管理此地的“機械之心”。

難道對方沒查到這個剩下的靈?不應該啊,按照流程,整間屋子都該做神秘學上的“消殺”才對。

艾絲特毫不在乎畫框裡面那張驚悚的臉,她覺得看多了跟人體模型的肌肉照片差別不大。她伸手在畫框周圍敲敲打打,發現這張畫是被嵌死在牆上的,這或許也是它沒有被帶走的原因之一,屋裡的其它東西大機率都被換過了。

但為什麼是畫?艾絲特伸手戳了戳畫布外角落處的玻璃殼,這讓那個靈嚇得幾乎要翻白眼了,生怕她的手指再靠近一點。

小七也從沙發上飛過來,落在被子上,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幕:“她太微弱了,只有本能,恐怕只是慘死後殘餘的靈性附著在這。那面被帶走的鏡子應該才是關鍵。”

艾絲特收回了手,看著那幅畫問:“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救救我……”這位怨靈確實沒有什麼力量,它除了發出啜泣聲就是不斷重複這句話,倒是印證了小七的話相當正確。

艾絲特忽然抬手用指節扣在那隻怨靈眼睛旁的位置,發出了一小聲悶響,她的動作太突然了,小七都沒有預料到,更別提那個被困在畫裡的怨靈了。

她發出了半聲淒厲的“救救——”,然後就緊緊抿住嘴,竭力忍耐住委屈的抽泣聲,眼淚拼命往下掉,卻根本不敢哭出聲。

“不像假的。”艾絲特對小七說。

小七看著她的眼神很震驚。:“你怎麼就學壞了?”

艾絲特聳聳肩:“就是刺激她一下,說不定能引出什麼異常反應呢?她待在畫裡我也不方便砸了這畫……”

不過她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她敲敲額頭,十幾顆光點瞬間飄起,屋裡像是升起了一小片星點。它們不顧那怨靈越來越慌張的眼神,徑直穿透了玻璃飛進畫框,然後又輕盈地飛出來。

收回這些光點後,艾絲特垂下眼睛細細“傾聽”它們的反饋。

“困住她的不是畫,反而是這層玻璃……她好像曾經也是非凡者,你瞭解‘魔女’嗎?”

“哈,沒了美貌的‘魔女’?這誰認得出來。”

艾絲特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紅顏皆白骨”,因為是用的中文,小七有聽沒有懂,知道她又在說他不理解的那種語言。

“‘魔女’是指‘刺客’這條序列的中高序列非凡者,從序列六往上才會帶有這種字尾。但面前這位虛弱的靈應當只是序列七的‘女巫’,你說的‘魔女’恐怕就是讓她變成如此地步的幕後真兇。”

“原來如此,所以她殘留著關於兇手的執念,想要傳達給別人?”

似乎是感受到一絲希望,畫中的人臉又一次開口了,迫切地重複著那幾句話:“救救我,救救我……”

艾絲特白了一眼那幅畫:“別唸了美女,我們在商量怎麼解決你呢。”

那個怨靈立刻噤聲了。

艾絲特確實還在猶豫,不太想摻和這件事情,她身上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剛才那個夢境帶來的疑慮還纏繞在她心頭,現在又蹦出來個“女巫”甚至跟更高序列的“魔女”扯上關係,貝克蘭德可以改名“非凡者之都”了。

主要是艾絲特也不想繼續留著這張臉,她不喜歡在睡覺的時候一直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