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般的陰影繚繞在祂身上,模糊了祂的身形,只要薩斯利爾前進時,有意靠近房屋間的陰影,就很難被那些普通的居民察覺到。

這裡的大部分居民是認得薩斯利爾的,將他作為“太陽神的化身”而崇拜著,如果薩斯利爾真的毫無偽裝地走在城裡,那很快就會有熱情的人群將他堵得寸步難行。

薩斯利爾不怎麼喜歡這個稱呼,但是因為達日博格和祂要做的事情都太多,修正臨時聖典的事情一直被拖延下去,遠在達日博格收回權柄的計劃之後。

午後的陽光很是旺盛,街道上的居民並不多,畢竟整座朝陽城的人口也就三萬,這只是有所登記的那部分,幾乎每天都有新的隊伍,拖著疲憊甚至傷痕累累的身軀,走進這座不斷傳出流言的城市。

他們最先拜訪的,也往往是療愈師的小院。

來這裡的人,也有部分是已經獲得了特殊能力,他們會擔負起更加重要與關鍵的職責,就比如療愈師——不是普通的巫醫,而是真正的非凡者,“治療牧師”。

如果有獲得晉升的機會,“豐收祭司”反而不會停留在小院裡,而是去鎮外的農田工作,填飽所有居民的肚子才是這座城市的首要目標,每一天這座城市都在“長大”,迎來更多渴望安穩生活的居民,充足的食物也是這種生活的基礎。

薩斯利爾靠近了那座高掛著木板的石屋,木板上畫出了巨大的紅色十字架,外圍則用粗糙的石樁圍出了院子範圍。

“療愈院”的設想,也是出自達日博格的規劃,就是用途明確的“醫療機構”。但是達日博格也只能給出一個大致的框架,具體究竟該怎麼辦,都是由那些熱心的年輕人們自己去建設的。

不過這個院子內也搭起了帳篷,一些厚草梗與皮革隨意堆疊著,就當成了臨時的安置床,每張床上都躺著病人,大多數都虛弱得無法起身,昏昏沉沉地處在睡眠中,偶爾有一兩聲輕咳或乾嘔傳出來。

穿行在帳篷底下的時候,薩斯利爾也在仔細觀察著,這些病人的病狀也非常統一,都是四肢青黑,甚至有的人手腳帶有凍瘡,但是面部卻通紅髮亮,前額在不斷滲出汗水。

不需要再進一步探究,薩斯利爾就能立刻做出判斷,這些人是受到某種神秘學物質的影響,才會出現如此不統一的病理變化,同時出現極寒和極熱的狀態。

薩斯利爾停在一個神態頹喪的中年人旁邊,男人的病情還不是很嚴重,但是腸胃的抽搐,讓他趴在床邊發出了猛烈的乾嘔聲。

什麼都沒有吐出來,中年人這才因有人靠近警覺地抬起頭,茫然地望著自己身前散開的陰影,還有陰影裡露出的一位黑髮男人。

“我可以看看你的情況嗎?”薩斯利爾這麼問道。

在看清了薩斯利爾的面容後,男人忙不迭地點點頭,

薩斯利爾伸手在男人的額頭、心臟和腹部點過,然後更詳細地感應一下四肢的情況,沉思了一會兒。

卓婭不理解祂在做什麼,所以看著薩斯利爾的舉動,疑惑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和爪子。

薩斯利爾向著中年人點點頭:“如果你害怕,就先閉上眼睛。”

中年人因為面對“太陽神的化身”而太過緊張,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結巴了兩聲,然後拼命點頭。

薩斯利爾的手指劃下,落在中年人的胸膛上,那緊貼著骨頭的面板似乎獲得了獨立的生命,包括下方身體深處的肺部,都開始重複著鼓動與收縮的過程。

中年人驚恐地往下看去,卻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應,他並沒有感到痛苦,反而一陣陣熱流正隨著心肺的壓縮與釋放,正在緩緩流淌向四肢,讓他越來越僵硬的手指重新變得溫暖。

這樣的變化只持續了十幾秒,薩斯利爾收回了手:“這應該能幫你緩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