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進一步擴大,反而在克萊恩恢復清醒後,因為他有知覺地動用靈性,而加快了復原合攏的速度。

克萊恩抬手抹了一把額角,因為他的慘叫和失控,然後又陷入昏迷,諾恩斯焦急間直接撲上來,扯掉了好幾簇克萊恩的頭髮。

還好,對他來說沒有關係,只要發動無麵人的能力,很快就能重新長出來。

原先他坐著的椅子,已經倒翻過來滾到一旁,旁邊的圓桌也被撞倒了,不過“靈性之牆”還在,應該沒有影響到客房外的情況,只是在離他很近的小範圍內發生了異常。

克萊恩坐在地上,緩緩深呼吸,他隨意地掃了一眼時間,他真正失去意識的過程也就不到一分鐘。

克萊恩調節著自己的呼吸和靈性,直到自己的傷口都差不多恢復,沒有急著從地面上站起來。

諾恩斯飛到他手邊,用力叨了兩下克萊恩的手指。

因為雲雀用的力氣太大,克萊恩下意識收回了手:

“我真的沒事,我已經做好準備了,現在這樣的結果還是能接受的,你不要這麼兇……”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左手上有什麼明晃晃的東西。

那是一枚鑲嵌紅寶石的金戒指,克萊恩盯著它愣了幾秒,隨即恍然大悟,他總算想起這枚戒指的負面作用,它會隨機讓佩戴者放棄深層思考,變得如同愚鈍無知的野獸。

克萊恩趕緊將戒指從手上取下來,諾恩斯又叫喚了兩聲,這才跟平時一樣飛上了他的肩膀。

“所以透過恩佐眼睛裡看到的你,就是那一團光,是嗎?”

克萊恩隱約記得,在最後那刻他好像看到一團光進入了視野,盤旋了兩圈,除了這隻小鳥沒有其他可能。

諾恩斯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望著克萊恩,淡色的眼睛裡毫無雜質,也毫無鮮明的、帶有起伏的感情。

克萊恩輕輕嘆了口氣:“一模一樣的光芒,完全沒有差別……那你是卓婭嗎?”

諾恩斯充滿茫然地叫了一聲,眼神有些呆滯而膽怯,仍然還停留在對克萊恩突然出事的不解中,很明顯,它並不理解克萊恩在說什麼。

看樣子不是,至少諾恩斯不是。

如果“怪物”途徑在諾恩斯身上都能看到一點光,那艾絲特身上呢?只有她的頭髮會發光,還是跟我身上的異象一樣,他們會看到屬於卓婭本身的光芒嗎?

克萊恩這麼思考著,他抬起袖口還有血跡的手,輕輕撫過雲雀的腦袋。

諾恩斯蹭了蹭他的手指,眼睛微亮。

——

如果信件不能直接送達給收信人,那麼寄存似乎也是一種可行的選擇,至少眼下克萊恩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只是在寫什麼的事情上,他有些犯難。

如果這封信落到居心叵測的人手上,艾絲特會不會因此遇到更可怕的危險?

克萊恩總是忍不住往這個方向去想,他也有那麼點羨慕艾絲特,她隨心所欲的態度,總是彰顯出一種盲目的樂觀……

即使有時候太盲目了。

克萊恩用力捏了捏鼻樑,握著鋼筆的手輕點在信紙邊緣,在片刻整理思緒的時間後,他才讓文字真正落在了紙面上。

統統都是用的中文。

這是克萊恩能想出的,最保險的交流方式之一。

至少據他所知,除了雙方彼此,這世上還真的沒有哪個在世的人,也認識他們故鄉的文字,這能在最大程度上規避這封信件被人閱讀的風險。

如果被別人發現,大概只會將這封信當作某頁手抄的羅塞爾日記,很難分辨其中的區別。

而克萊恩的“作假”更為細緻,他並不是用信件的書寫格式,而是模仿了羅塞爾日記的版型:

“六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