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便將所有繃帶扔到了屋角的木桶裡。

男人搖搖頭,一聲不吭地看著已經結痂的疤痕,抬起手臂在空中掄了兩圈。

他能感覺到力量已經回到了身體裡。休養的生活也讓他有些枯燥,於是男人開口詢問道:“我想去屋外活動一下身體,可以嗎?”

亞伯蘭重複了兩遍男人的話,勉強理解了一部分意思:“你,要出門?”

男人點點頭,不過他覺得亞伯蘭似乎誤會了什麼。

青年正不太贊同地皺起眉頭,衝藥湯比劃著:“藥,還有很多,沒吃。”

男人再度點點頭,並放慢了語速:“只在門口,走走。”

亞伯蘭連連答應了幾聲,至少他看上去是懂了:“我去問問。”

這是他在跟男人交流時,使用的最熟練的一句精靈語。

男人看著亞伯蘭直接在牆壁上開啟一道門,就那樣跨了出去,即使已經習慣了這一幕,再次看到,他仍然覺得很驚奇。

托盤裡的藥湯,男人習慣了餐前喝,以免它冷卻太久變得更加苦澀,溫熱的藥湯也仍舊會散發出燒焦的木渣味,男人強忍住嘔吐的衝動,將它全部喝了下去。

起初他是不願意喝這種泥漿般的湯水,不過第一次來送藥的少女,當著他的面自己分出幾口,喝了下去,用動作表達了“裡面沒毒”的意思,這才讓男人勉強放下心來。

不過他第一口喝的時候,還是全部都吐了出去。

但是這幾天下來,迅速恢復生機的身體,讓男人直接克服了自己生理上的抗拒,非常積極地配合起早晚兩次的服藥。

先喝藥,還能保證他不會把肚子裡的東西也吐出來。

另一個盤子上放著的就是早餐,兩個煎蛋,一塊帶嚼勁的麵餅,上面有一層油亮的光,還有幾顆青色的脆果,以及一勺不知名的果醬。

男人飛快地將食物掃光,活動了一下手臂,肩頭的傷與側腹的劃痕,基本已經沒有痛感了,只是偶爾會發癢。

他還沒有得到走出門的許可,所以現在只是在屋裡活動著身體,然後倚靠在窗邊,望向外面平整的碎石小路。

他的視窗外能看到鬱鬱蔥蔥的植物,到處都是綠的,這讓男人很不習慣。不過在幾天平靜的日子後,他好像又快愛上這樣的景色了,所有的一切都那麼平和,像是一場精心裝點的美夢。

好到讓他覺得不真實。

精靈族的宮殿在水下,即使有部分精靈居住在森林內,擁有與海底生活完全不同的風俗,他們也有些共同的特點——比如信仰精靈王與王后,親近自然、崇尚強者,再比如,喜歡用獵物的血液製作食品。

而這就離不開“狩獵”的部分。

被狩獵的物件,則可能是任何可以行動的生物,精靈們甚至會有意培養自己的孩童,用沒那麼有威脅的獵物來教導狩獵技巧,包括其他種族的奴隸。

這也是他們最容易逃跑的機會,稚嫩的獵手更容易讓獵物跑掉,是理所當然的情況。

男人總是在懷疑,自己是否也會被從這裡驅逐,然後呢?然後他得再過上那種生活嗎?

他從窗邊後退兩步,坐回床沿。

忽然間有人敲了敲門,他猶豫兩秒才回答道:“進來!”

那個走進門的人穿著黑色長袍,眉宇間浮動著一層似乎有生命力的陰影,一隻鳥類蹲坐在他肩上。

男人見過對方,他就是被對方救下來的,那個叫亞伯蘭的年輕人正跟在這位的身後,也走進了屋子裡,神態顯得很是恭敬。

“你好,在我們第一次見面後,我好像還沒有正經做過自我介紹。”

這位強大者的精靈語很熟練,這是男人的第一印象:“您好。”

“我是薩斯利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