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船艙,以免再度看到那怪異的景象。”

在馬蒂歐推開房門即將走出去的時候,亞倫又喊住了他:“幫我把托馬喊過來。”

“需要我一起喊上亞歷山大先生嗎?”

“不用,他靈性比我們低很多,看不見什麼東西的,很安全。”

馬蒂歐尷尬地將船長室的房門重新關緊。

亞倫望向那個裝著一試管血液的小盒子,下意識嚥了一下口水,隨後長長撥出一口氣,坐到了自己書桌後的椅子上。

為了壓制“四葉草號”進一步發展活性,原本用於改造它的血液,只能透過緩慢的繪製法陣,來進行少量多次的轉移。

至少這艘船已經安分了許多,不會突然間一頭轉向充滿危險的地方,亞倫與它之間有種特殊的感應,知道“四葉草號”也對這些血液很滿意。

如果可以,真想自己喝了它,試試會發生什麼……

亞倫晃了晃腦袋,將這個糟糕的想法趕出去,老師曾經嚴肅地警告過他,他必須得剋制住這種衝動。

一旦亞倫沒能忍住,那麼之後會發生什麼,誰都不清楚。

“砰”一聲,托馬走進了船長室,滿臉陰沉,臉上帶著浮腫的黑眼圈。

“幹什麼?別讓我知道,你只是為了摔破某個酒瓶就喊我!我剛剛睡著就被你他媽的喊起來——”

“哦,只是你待在船長室附近休息會比較安全。馬蒂歐之前在海上看到了‘間隙’,就是我在夢境中預見的那種,這或許就是我的老師在找的線索。”

托馬揉了兩下眼睛:“行吧,你還有點當船長的責任心。”

“那你去船長室隔壁的房間休息會兒,我要開始給老師寫信了,公主的狀態可不適合往那個方向深入,我們該儘快離開附近。西面的那團陰雲雖然看上去聲勢浩大,但是與其繼續往東走,我寧願去暴風雨裡碰碰運氣。”

“唉,別跟我說你那該死的好運……”

亞倫目送滿嘴抱怨的托馬走出門,知道他是因為使用那條項鍊的囈語負面作用,所以這些天來有些精神衰弱,所以也不會計較亞倫的壞脾氣。

自己這位大副本來也就是這樣的性格。

亞倫的目光落回海圖上,取下自己的水晶球,準備將這裡的靈界座標也占卜出來,在信封中一併告知自己的老師,“神秘女王”。

他們有可能找到了預言中的特殊縫隙,這裡的海域深處,或許就藏著羅塞爾大帝當年秘密修建的那座陵寢。

——

普利茲港。

傍晚時的天色發暗,陰雲低垂,明天的港口極有可能迎來雨水,不會是個適宜出門的好天氣。

一個穿著綠色制服的郵差停下腳踏車,低頭校對一眼地址後,他便將手頭那封信件丟擲,信封跟長了眼睛一般,精準地滑進郵箱上的縫隙。

黑髮青年伸了個懶腰,正了一下向後仰起的郵差帽,他右眼處佩戴的單片眼鏡微有反光,使似笑非笑的眼神變得模糊。

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封信件,可以提前下班了。

青年平衡一下腳踏車的角度,將它擺正便迅速地蹬起來,感受著身旁掠過的氣流,他繼續哼著那段柔和的旋律,輕快地往自己落腳的房子前進。

如果艾絲特在這,必然能認出這段旋律的源頭——“夢城”那些人祈禱的時候,唱的就是相似的曲調,《雪絨花》。

腳踏車的“叮鈴”聲穿過大街小巷,轉動在某處麵包房傳出的香氣上,青年下意識地剎住車,盯著櫥櫃裡的胡蘿蔔蛋糕看了兩眼。

“真可惜,即使我繼承了你的記憶,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可憐的‘本’啊,一定是被本體耍了……”

青年繼續踩動腳蹬,沒有按照那一瞬間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