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鄙夷的眼神打量這封信,然後私下卻考慮著違背約定的事情。

男孩的笑容越來越溫柔,艾絲特已經做過太多事情,替他準備了過去都不敢奢求的生活,卻告訴他儘管可以放棄,選擇自己想要的。

籠子沒有門,天地皆自由。

那他想要什麼呢?

兔子重新捏起那枚單片眼鏡,將它對準視窗落進來的陰沉光芒,並不是眼花,他清楚地看到在鏡片內部,有某種東西蠕動了一下,轉瞬間又恢復平靜。

“那我想要成為非凡者……也可以嗎?”

男孩眼神堅定,沒有人回答他,這裡只有他自己。

——

喜鵲的影子穿梭在濃密的樹林裡,最終飛向半山腰上,那一座破舊到隨時可能倒塌的小屋。

本雅明沒有選擇直接轉移到這裡,是因為附近存在很古老的陷阱。如果他直接偷走距離,極有可能觸動存在異常的範圍,從而吸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比如其他的阿蒙分身,或者殘留在附近的非凡力量。

離木屋半個山頭的低谷處,有一處更加破舊的古堡,即使隔著濃密的樹林,也能看到它巍峨的對稱尖頂,脫色的外牆被藤蔓吞噬,彷彿一隻蟄伏的龐大怪物。

艾絲特正坐在木屋前的樹樁上,手中是一個不斷瘋狂打轉的羅盤。

喜鵲從空中落下的時候,她下意識抬頭,去捕捉它扇動羽翼的姿態,直到喜鵲收攏翅膀,在她肩頭落穩。

艾絲特的神情明顯還有些緊張:“這附近的情況怎麼樣?你今天去查探的時間多了六分鐘。”

“你是懷錶嗎?怎麼知道得這麼精準。”喜鵲在她肩頭站穩身形,逐漸放鬆下來,“那座城堡邊緣的小路有人在徘徊,我跟去看了兩眼,只是普通人。你盯著羅盤就行,只要羅盤還在轉動的在兩根指標以內,我們沒什麼好擔心的。”

艾絲特疑惑地看著手上的羅盤,黃銅打造的實心底座分量不輕,所以她將它平放在腿上。羅盤底座帶有時鐘般的刻度,但是分佈並不均勻,也沒有任何象徵的圖案或字元。

五根指標長短不一,此刻只有最短的兩根正在瘋轉,艾絲特甚至能感覺到它吹出的一點涼風。

羅盤看上去非常陳舊了,黃銅的底部與邊緣鏽跡斑斑,但是錶盤與指標卻光潔一片,彷彿全然不會被時間留下痕跡。

“所以這東西到底是什麼?”艾絲特忍不住又問了一次,這兩天她經常問本雅明這個問題,即使他每次都含糊其辭,艾絲特也沒放棄。

“就是個小玩意,沒什麼特殊的。”喜鵲小聲嘀咕道。

這句話艾絲特也是第三次聽到了,本雅明還有別的說法,但都不會直接告訴她羅盤的真實用途。

而在本雅明離開的期間,指標只剩下了一根,所以艾絲特有種推測,這是某種檢測附近“偷盜者”的用品。

或許也是雅各家的特殊打造物,畢竟是個很古老的家族,有些壓箱底的東西並不奇怪。

艾絲特沒有問出更具體的解釋,索性先一步轉移了話題:“明天就是集會的日子了,我們明早回去普利茲港?”

喜鵲看了看天色:“嗯,要等到今晚天黑之後,我們去城堡裡取一樣東西。”

“我不喜歡那座城堡,”艾絲特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只是看到它第一眼就感覺不舒服。”

喜鵲不耐煩地抖了抖尾羽:“那座城堡確實相當危險。你的預感一向是對的,最好多相信它。即使是無心的直覺,也很可能是最適合你的選擇。”

“做事不用過腦子是吧?”

喜鵲忍住了聲音裡的笑意:“你概括的很不錯,看上去是動過腦子了。”

艾絲特考慮了幾秒:“是一個人就能應對的危險還是兩個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