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剛擰下蓮蓬,聽到動靜,猛的轉過身,看到急衝過來的程恪,半張著嘴,眼睛瞪得溜圓,愕然傻住了。

周景然緊跟在程恪後面衝到橋上,看著直著眼張著嘴、傻子一樣的李小暖,笑出了聲,

“這丫頭楞得可人疼!”

“他喵個貓的!”

李小暖心裡惡狠狠的罵道,急忙閉上嘴,半垂著眼簾,緊緊握著手裡的蓮蓬,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只覺得頭目森森然起來。

程恪站在九曲橋頭,得意的笑了起來,他和周景然堵著橋頭,九曲橋另一頭通往湖中的水閣,李小暖想逃,除非從他們兩人頭上飛過去!

程恪“刷”的甩開摺扇,慢慢搖著,晃著四方步踱到李小暖面前,冷“哼”了幾聲,“刷”的又合上摺扇,伸出扇子重重的敲著李小暖的頭頂,恨恨的說道:

“臭丫頭,上次算你溜的快,這次看你還往哪兒跑?!”

李小暖伸手開啟了程恪的扇子,緊緊抿著嘴,眯著眼睛掃了程恪看了一眼,垂下眼簾,又往後挪了兩步。

周景然擠過程恪,湊了上來,滿臉笑容的上下打量著李小暖,輕輕敲著手裡的摺扇感嘆道:

“這小丫頭雖說楞了點,這皮囊生得真是好看,長大了必定是個傾國傾城的!”

一邊說著,一邊回過頭責備著程恪,

“你看看你,怎麼能這麼粗魯的對待人家小姑娘?這丫頭還小,有話好好說!別嚇壞了人家。”

程恪一把撥開周景然,不耐煩的說道:

“你不知道,這臭丫頭……”

程恪猛然頓回了後面的話,臉上閃過絲羞惱來,咬著牙悶悶的“哼”了一聲,接著說道:

“去年我陪父親母親去福音寺祭別古大人,看見這臭丫頭竟敢偷佛前的貢品吃!當時……忙亂,一不留神讓她跑了,我以為是王府的下人,本想著回去再重重責罰她,誰知道回來翻遍了王府,也沒找到這臭丫頭,原來這臭丫頭是古府的下人!”

李小暖垂著頭,緊緊盯著程恪和周景然的腳,兩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摳著蓮蓬,仔細聽著兩人的對話,另一個人必定是那個周公子了,他居然說她楞!他喵的!楞?他不提她揍他的事,嗯,這面子,他丟不起!下人!他以為她是古府的下人!她是楞下人!李小暖心裡大喜,心思飛快的轉了起來。

周景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轉頭看著李小暖,揚著眉梢笑了起來,

“果然是個貪吃的,上次偷吃貢品,這回偷摘蓮蓬!”

李小暖彷彿極其膽怯的縮起了肩膀,又往後挪了挪,周景然擠到前面,用扇子抬起李小暖的下巴,微微彎著腰,滿臉笑容,顯得極其和氣的問道:

“別怕他,有本公子替你作主呢,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李小暖眼神直怔而茫然的掃了眼周景然,急忙又膽怯的垂下了眼簾,一邊飛快的轉著心思,一邊氣息不穩著結結巴巴、含含糊糊的說道:

“紅……紅福……”

程恪伸出扇子敲著李小暖的頭,眉頭擰到了一處,厲聲斥責道:

“爺問你話呢!嬤嬤們沒教導你怎們回話?”

周景然伸手擋著程恪的扇子,把李小暖護在身後,李小暖縮著肩膀,又往後退了退,膽怯的斷斷續續的抽泣起來,周景然滿眼憐惜的看著李小暖,轉過身,推著程恪,打了個呵呵說道:

“好了,你看看,這丫頭快被你嚇壞了!你退後些,讓我好好問問她。”

程恪揚著眉梢,冷“哼”了一聲,白了周景然一眼,往前擠了半步,和周景然並肩站到李小暖面前,李小暖膽怯著又往後退了半步,周景然轉過頭,滿臉笑容的看著李小暖,溫和的問道:

“你叫鴻福?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