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處都是斷手斷腿,就連樹上,也掛著些完整或不完整的男女老幼,風中,彌滿了燒焦的皮肉的惡臭味。

誠王妃機靈靈打了個寒噤,被一陣惡臭撲到面上,胃裡翻騰著嘔了出來,周婉若急忙撲過去,誠王妃回手將她推回車子裡,一邊用帕子拭著嘴,一邊厲聲吩咐道:

“坐好,別往外看!”

誠王妃拉緊車簾子掖好,周婉若扁著嘴,彷彿一碰就要大哭起來,

“母親,難道這都是父親乾的?他怎麼能這樣?”

誠王妃伸手摟住女兒,半晌說不出話來。

商隊和那四五個人,悄悄的收攏在誠王妃一行幾輛車周圍,扔了多餘的行李,握著刀劍,亮著箭囊,背對著車子,警惕異常的快速往隴州府行進著。

一路上,慘狀有增無減,偶爾遇到一兩個劫後餘生的幸運兒,卻是不等人看清楚,就如驚弓之鳥般逃得片刻間沒了蹤影,除此之外,幾乎沒遇到一個活物,一行人彷彿行走在死寂的地獄中。

走了兩天一夜,傍晚時分,靠近了隴州府,誠王妃掀起車簾子,沉聲問道:

“你們誰是領頭的,我有話說。”

一個二十歲左右,面容極其憨厚的書生模樣的人拉著馬,靠近誠王妃的車子,拱了拱手,

“王妃有什麼吩咐?”

“你們就跟著我進城吧,就說是王府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