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一處,襯得那牆上的人像和詩句神聖中帶出些神秘來。

秦鳳路安撫使兼隴州知州趙遠明揹著手,遠遠看著那高高的顯在城牆上的古志恆和詩句,感慨的緊緊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失了態,古年兄,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清!

趙遠明呆呆了站了大半個時辰,才轉過身,吩咐著從人:

“傳令下去,城上城下,著人仔細看著,別讓人靠近,任何人不得擅動。”

從人答應著,裹了裹蓑衣,往城裡跑去傳令去了,趙遠明回過身,長長的嘆出口氣,衝著城牆長揖到底,轉過身,回去城裡寫摺子去了,這事,一定要稟了皇上處置。

遠遠的,李福貴袖著手,微微摳摟著腰,彷彿一臉愁苦的站在城門口的角落裡,眯著眼睛看著直直立著,一動不動的趙遠明,看著他長揖到底,轉身進了城,才長長的舒出口氣來,調過眼神,看著那越堆越高的香燭堆,眼神裡溢位滿滿的哀傷。

一個面容平常,衣著舉止處處平常的年青男子,袖著手走到李福貴身邊,略後半步站住,順著李福貴的眼神看著那堆青煙繚繞的香燭,聲音極輕的說道:

“回吧,上頭說過,事結了趕緊回去。”

“嗯。”

李福貴答應著,又仰頭看了眼在城牆上俯視著眾生的古大人,似有似無的垂了兩下頭,轉身往不遠處兩輛圍著靛藍粗布圍子的車子走去。

年青男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上了後面一輛車子,車伕抖動韁繩,駕著車子往京城方向疾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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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幾天,還是一直有堵心事,閒自勸自想開,繼續說故事給大家聽,也是閱微草堂筆記裡記的。

紀童鞋說,有個賣花的老婦人,跟他說了件事,說是京師有一戶人家,和一處荒園子鄰著,這戶人家呢,一個美麗的婦人(少女噢少婦?),喜歡上了鄰居家一個美少年,翻過去和人家說話(這娃有膽子啊),一開始說,說了個假名,後來麼,情濃意厚,估計是有了實質進展,就乾脆說自己是那片荒園子裡的狐精,巴巴巴巴,美少年麼,對吧,有美女撲懷,說啥信啥,然後,沒多長時候,那婦人家屋頂上突然被人扔了無數磚瓦下來,一邊扔,還一邊罵:“喵的,我們一家在荒園子住了這些年,我家小狐男狐女們調皮搗蛋,扔扔磚頭瓦片,嚇嚇鄰居這事是有的,可哪有這樣偷人的事?竟敢這樣汙我清白!”

紀童鞋評論:都是狐媚人假說自己是人,居然還有人媚人假託自己是狐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