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

木灼輕輕揮了揮手,抹去嘴邊血跡,遠眺著海面之上,雙眼微微眯了起來。而師冰弦等人亦是同時掠至扶膝半蹲的莊、閻二人身邊,見二人雖然負傷,卻無性命之憂,提著心也是稍稍落下。

莊無涯從袖帶中拿出個精緻玉瓶,從中倒出幾粒丹丸,分與幾人,輕咳了幾聲道:“此乃逍遙丹,雖非靈丹妙藥,卻可舒筋化瘀,養氣補血。”待眾人分食之後,莊無涯與閻青雲攜手站立,望向木灼等人,莊無涯一臉鄭重的囑咐道:此人功力高深莫測,切不可再衝動與其獨戰。”

閻青雲咳了幾聲,凝聲道:“今日形勢,只怕不想獨戰也不行了!”

莊無涯聽閻青雲如此說,眉間溝壑越發深重,看閻青雲竟邁步向著木灼走去,以為他因喪子之痛,已然有了赴死之心,正欲拉扯,卻聽他對著遠方的木灼喊道:“木灼,枉你自負神功,竟然也為了一己私慾,勾結倭國海賊,進犯國土。”

木灼緩緩轉過頭,凝望著閻青雲等人,震驚,鄙夷,憤怒……種種表情盡收眼底,甚至從手下三位護法的臉上察覺到一種不可置信的神情,時間彷彿詭異的靜止下來,如此氣氛持續了很久,在一聲聲的巨炮的轟炸聲中,木灼這才毫無辯解的緩緩開口道:“本座行事,無需別人指手畫腳。”

與此同時,一陣陣刺耳的殺伐喊叫之聲從殘破的寨門外傳來,數百東瀛浪人武士身負野太刀,簇擁著一人湧進寨內,那領頭之人見島內一片狼藉,便佇立在原地不停地在兩股勢力間反覆眺望,隨後發出一陣怪笑,用極為拗口的中文說道:“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做‘鷸蚌相爭,漁人得利’,今天我要變成打魚的漁夫了。”

閻青雲聽來人如此說,發覺自己先前誤會了木灼,看他的眼神稍稍有些緩和,然而從他的目光中察覺到的依舊是目空一切的狂妄,隨即又是想到今日禍事,胸中的怒意不免再次復燃,壓制住復仇的衝動,看向那群不速之客,冷笑著說道:“哼哼,村上能島,據我所知,豐臣家已然頒佈了海賊禁令,你的日子恐怕是不好過吧,竟然還有心思侵犯我神荼島。”

村上能島聽出了閻青雲話中的譏諷之意,面容下的戲謔逐漸變得陰森,眼珠一轉,卻又看向正冷眼關注著自己的木灼,臉上再次掛上虛偽的笑意,學著漢人禮儀衝著木灼拱著手道:“這位英雄,你們不是常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那為什麼我們不能像朋友一樣共同作戰呢。”

然而過了很久,等來的依舊是木灼的冷眼相對,村上能島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又是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沒再說些什麼,繼而轉身看向閻青雲,隨著他手中長刀向前一揮,口中發出一聲命令,身後數百浪人武士紛紛拔出太刀向著閻青雲一眾衝去。

瞬時一片混戰又起,此時的神荼島,在經過前一番大戰之後,島內幫眾僅剩寥寥數十人,且個個身負重傷,而在應對完這一次衝陣之後,已是再無一人站立。

眼睜睜看著幫內兄弟盡數被殺,陳慶之狠厲的揮舞著手中彎刀,兩行濁淚卻奪眶而出,聲音嘶啞:“大哥!”聽到兄弟語氣中的撕心裂肺,閻青雲也是怒髮衝冠,腿,掌並用,出手愈發狠辣。

“二弟!”

“二哥!”

就在這時,突如其來的兩聲熟悉而又滿含悲痛的呼喊聲,令得同樣在奮力殺敵的莊無涯心頭猛然一顫,揚手擊飛眼前的敵人,不敢相信的緩緩轉身望向聲音的來源。

原是正當閻青雲一眾與海賊交戰之時,金鱗宮護法之一的迦旃延竟趁機偷襲師冰弦,師冰弦毫無防備下,手下寶琴被擊的粉碎,琴絃崩斷如鋼針般刺入雙目,師冰弦強忍痛楚,且戰且退,卻終因目不能視,再次被一掌擊中,失去了戰力,正當迦旃延陰笑著欲下殺手之時,不遠處的趙權真將腳下輕功施展到極致,堪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