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迫,三人自是不敢耽擱,立即返程救人。

少林寺內,海明等人早已心急如焚,看到三人回來,連忙迎上前去,“阿彌陀佛,三位施主,你們總算回來了。”目光四下探索,倍顯不安,“不知那五裂黃連……”程爾若淡淡一笑,不答反問:“大師,我需要的藥材可備好了?”海明微微一怔,立時喜上眉梢:“備齊了,備齊了!”程爾若又問聶蒼朮:“聶大哥,這幾日海慧大師可有什麼變化?”聶蒼朮道:“你們下山之後,我便日夜守在身邊,並無不妥。”程爾若嗯了一聲,又問海明:“大師,可否帶我去看看那些藥材。”海明欣然答應:“女施主請隨我來!”便即引眾人去了寺院藥局。

程爾若細細打量著這些藥材,不由得連連點頭,注意到眾人滿懷希冀,心底又有些緊張,暗道:“那大和尚中毒頗深,雖還未至五臟六腑,但那毒素在胃中糾纏固結,這五裂黃連當真可以將毒素清理出來嗎?”又想:“師父說這味藥乃是各種蛇毒的剋星,醫書上也確有記載,我雖未治過相同病例,想來也不會出錯。”她兀自沉思,默默走到藥爐前的藤椅上坐下。

聶蒼朮輕聲對眾人道:“我們且先出去,不要打擾程姑娘製藥。”又囑咐常青:“師弟,你留下來,以免她需要什麼幫助。”常青應了一聲,待眾人離開,便輕輕坐到程爾若對面,看她望著火光凝思出神。

程爾若潛心醫術,對各類醫書藥典如數家珍,在離笑堂之時,每每遇到疑難雜症,總會興致盎然的放開手去治,也都是手到病除,一來她相信自己的醫術,二來有繆仲淳這位定海神針在身後,自然打消了她的後顧之憂,如今面臨的局面卻截然不同,在得知海慧大師乃是常青等人消滅金鱗宮的一大助力之後,便是有些畏首畏尾,生怕一個不慎,誤了海慧性命。

常青見她尋思半天,仍然沒有製藥的跡象,忍不住輕聲問道:“若若,怎麼了?為何還不動手?”程爾若緩緩抬頭,目視常青,沉默半晌方才悵然嘆道:“我要是治不好怎麼辦?”常青心頭微顫,沉吟片刻,忽然展顏一笑,寬慰道:“你可是女扁鵲,賽華佗,將來還要讓後人為你立碑建祠的,怎麼還能妄自菲薄呢?”

程爾若被他這麼一逗,緊張感頓時減了不少,咯咯笑了半晌,忽又止住笑聲,輕哼一聲,狠狠剮了他一眼,問道:“唉,我只是有些不明白,那個金鱗宮的護法,乃是用暗器傷了大和尚,他又不是因為飲食中了毒,為何毒素會停留在胃裡?”常青尷尬的搖了搖頭:“我雖懂些醫理,可也只是一知半解,等你治好海慧大師,我一定跟著你潛心學醫。”程爾若撇了撇嘴,饒有興致的打量他兩眼道:“那也得看看本姑娘願不願收你這個徒弟。”說著話,起身處理藥材,等她將數種草藥按比例調好,便又放上火爐熬煮,只煮了不到兩刻鐘,便將湯藥倒進碗裡,轉身拿了一包銀針,端著藥走出房門。眾人都在門外等的焦急,見二人出來,海明連忙上前接過藥碗,領眾人一起去到海慧的禪房。

餵過藥,程爾若凝神觀察海慧的臉色,半柱香的功夫,但見他眉心間隱隱有著一層黑氣,心中一喜,連忙再伸手搭他脈搏,只感受了一會兒,便出聲叫道:“聶大哥,你快來替大和尚診個脈。”她這一激動,哪裡還有什麼大師的尊稱,眾人心念海慧安危,同樣無人在意這些,只道是又有了什麼變故。聶蒼朮連忙走上前去,握住海慧手腕,剛一摸便覺脈細而緩,再也不見了初始那般雜亂無章,顯是傷勢減輕的狀況,不由得大為震驚,連連稱讚:“這絕脈竟被一碗湯藥消除了, 程姑娘醫術絕妙,堪稱在世醫仙!”

程爾若面含羞澀,笑道,“聶大哥別抬舉我了。”而後取出銀針,在海慧身上十數處穴位來回針刺灸艾,針法之精,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聶蒼朮又是在心中感慨:“小小年紀,便有這等醫術,枉我隨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