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雖已年過古稀,卻也不該說死就死啊!”那僧人一臉怨恨,解釋道:“施主不知,方丈是因中了劇毒才……”聶蒼朮心中詫異:“中毒?莫非是金鱗宮。”又對那和尚行了一禮:“煩請小師父帶我們兄弟前往祭奠!”和尚微微點頭,引著三人入了寺院。
行至大雄寶殿前,卻見海明正將木床點燃,行荼毗之禮,聶蒼朮等人快步上前,最後瞻仰了海元遺容,便跟在普門禪師身邊,一直等到大會結束,又一起將其骨灰葬在塔林,為其立碑之後,聶蒼朮才出聲詢問:“海明大師,我們先前聽小師父說方丈是中了劇毒,卻不知其中詳情如何?”海明唱了聲佛號,引眾人去海慧的禪房,一路上將事情緣由詳細說了。
程爾若聞得海元死前的怪異舉動,不由得連打冷顫,常青覺察到他的狀況,問道:“你知道方丈中了何種蠱毒?”程爾若沉吟半晌,方才輕聲說道:“苗疆蠱毒繁多,我聽師父說其中有一種名喚“中害”,是將蠱蟲幼蟲放在寄主體內孵化,孵化過程會不斷釋放毒素,使人精神備受摧殘,逐漸神昏性躁,產生視聽幻覺,如見鬼影,似聽鬼聲,自覺罪孽深重,不時想要自盡,等幼蟲成型,便是寄主的喪命之時。”常青微微皺眉,又問:“可是方丈大師卻是在很短的時間內便……便自盡了。”程爾若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眾人走進禪房,卻見海慧大師躺在床上,已是陷入昏迷,聶蒼朮上前搭脈,品了許久也察覺不出有何異樣,便道:“程姑娘,我學藝不精,還需你來看看。”程爾若微微一笑:“聶大哥過謙了,你平時還要練武,自然不能樣樣精通。”說著話,坐到床前,伸手搭在海慧手腕上,細細品查脈象,只是這一摸便是過去一盞茶的功夫,海明見她秀眉緊蹙,不免有些緊張,輕聲問道:“聶施主,這……”常青搶言應道:“大師稍安勿躁,程姑娘醫術精湛,定會有法子。”他剛一說完,程爾若便收回了手,常青忙問:“怎麼樣?”
程爾若輕嘆一聲:“竟是這等怪脈。”聶蒼朮道:“如何怪了?”程爾若道:“脈跳不勻,慢而無力,如屋漏殘水,良久一滴。”聶蒼朮臉色驟變:“屋漏脈?!”海明不明所以,又問:“敢問女施主,這屋漏脈有何說法?”程爾若不知如何作答,看了一眼聶蒼朮,聶蒼朮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魚翔心絕也,雀啄肝絕也,解索脾絕也,釜沸肺絕也,彈石腎絕也,蝦遊大腸絕也,凡見七絕脈,必死無疑。”常青聽得仔細,頓時心中一驚,輕聲問程爾若:“七絕脈,這最後一絕是?”程爾若道:“屋漏胃絕也。”
二人聲音雖輕,卻也被屋內眾人聽了去,海明面色惶恐,疾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眾人齊齊看向程爾若,程爾若沉默良久,方才謹慎的說道:“若我所料不錯,大師應是中了一種噬心之毒,此毒進展緩慢,於胃中停留個三五日,而後漸漸滲到五臟六腑,損害極大,即使治癒,想要恢復功力也要花上好一段時間。”海明心頭一喜,又問:“如此說來,女施主是有解毒之法?”程爾若道:“有是有,只是……”海明道:“施主無需多慮,但說無妨。”程爾若道:“若解此毒,需要不少珍稀藥材,其中有一味極其罕見,可遇不可求啊。”
海明微微頷首:“我少林寺內有不少草藥,卻不知女施主口中的那一味罕見藥材為何?”程爾若道:“此藥名為‘五裂黃連’,之所以說其罕見,是因為它僅生長在雲南深山密林下陰之地,中原決計是找不到的。”頓了片刻,繼續解釋道:“醫書有載,其地多蛇蟲,而這‘五裂黃連’乃是剋制蛇毒的良藥,我觀海慧大師所中之毒,乃是由數種蛇蟲的毒液凝鍊而成,非是‘五裂黃連’不可解。”
海明面露難色,雲南距此有萬里之遙,一來一回少說也得有月餘時間,若真到那時,就算拿回草藥,只怕海慧大師也已早登極樂了。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