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說間,歡笑聲響,適才去了後山的二女又同師冰弦一起回了過來,常青忙起身去攙扶她坐下,隨後便站到莊無涯身側。師冰弦道:“知予,你可與無涯道長見過禮了?”顧知予則又再向莊無涯欠身行了一禮,莊無涯微微點頭道:“方才常青說她是你的師侄,我還在懷疑,你那師門何時可以互通訊息了?”
師冰弦微微一笑:“她確是我的師侄。”莊無涯原以為她會解釋一番,不料等了半晌,也沒見她再有後話,未再追問,撫著長鬚嗯了一聲,又看向程爾若,他未言先笑,端的是滿面春風,和顏悅色:“程姑娘,你想和常青收這兩個娃娃為徒?”程爾若看了一眼常青,應道:“是呀,但是他說收徒得經過您的同意,所以……”
莊無涯微微頷首,沉默不語。程爾若見狀,頓時有些緊張,向常青投去疑惑地目光,常青搖了搖頭,做了個“噓”的手勢,程爾若含唇翻了個白眼,也只好靜靜等待。過了許久,莊無涯終於悠悠說道:“蒼朮和忍冬不在,兩日後便是中秋佳節,若那時他們還未回來,你們再行收徒之禮如何?”程爾若心頭一喜,連連應好,常青看向兩位師兄的房屋問道:“師父,師兄他們做什麼去了?”莊無涯臉色微變,搖頭道:“還是等他們回來以後,你自己去問吧。”
常青正自猶疑,忽又聽師冰弦道:“你們連日奔波,且先去休息休息吧,常青先將兩個孩子安頓好,程丫頭,你與知予去我的房間。”三人本還不覺得累,此時聽師冰弦一說,疲憊感頓時湧來,又都是聰慧之人,知道兩位長輩有事要談,便向二人告了個罪,各自回房去了。
莊無涯見他們離開,問道:“你把他們支開,是有話要說嗎?”師冰弦微微點頭,輕聲道:“方才知予與我說,有我三師姐與小師妹的訊息了。”莊無涯眉頭一皺,又問:“我方才便想問你,你這師侄是怎麼找上你的,怎麼現在連你師姐妹也有訊息了?”師冰弦道:“此事說來過於巧合,若不是二人信誓旦旦,我都覺得像戲文裡寫的一樣!”莊無涯問:“哦?為何這樣說?”
師冰弦在心中斟酌了片刻,將關鍵之處摘出,解釋道:“幾個月前,知予染上怪疾,不甚暈倒在一處山莊門口,沒想到那山莊主人正是我的兩位師姐妹,她們原還不認識知予,只是出於善心將她救了回去,更沒想到的是,她們在為她尋醫之時,又在沂州城外碰上了我二師姐,常青二人又恰好從那經過,而我這二師姐又恰巧見識過程丫頭的醫術,便將她擄回了山莊替知予治病,等她醒來一問,這才知道了身份。知予年紀尚小,她們有意讓她多在江湖之中歷練,而我那二師姐說還有要事去辦,便也沒有留在山莊內。”
莊無涯目瞪口呆,聽到最後一句話,讀出話中深意,便問:“你二師姐口中的要事是?”師冰弦微微搖頭,神情變得沉重,繼續說道:“我想告訴你的是,程丫頭與我二師姐交談間,得知她曾是金鱗宮十大護法之首,她未入世前,在門中專修毒術,用毒的手段,只怕當今天下無人可出其右!”
莊無涯一驚,立刻抓住了重點,忙問:“你說她曾是?難道現在不是了?還有她會毒術又怎麼……”話到一半,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頓時脊背生寒,沉聲問道:“七年前,武當之禍?是她!”師冰弦微微點頭,又道:“七年前我在遼東探尋金鱗宮的訊息時便遇到過她,想來那時她就是去了武當山。”莊無涯嗯了一聲,又問:“那她又為何脫離金鱗宮?”師冰弦道:“程丫頭曾問過她,她說以前的金鱗宮與她志向相投,後來的金鱗宮她不認同,我想,會不會是金鱗宮內部出現了什麼問題?”
莊無涯微微頷首,隨後便是默默注視著師冰弦,師冰弦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嘆息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眼下可以確定,忍冬當年便是被她所傷,至於蒼朮的父親……”頓了片刻又道:“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