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聽，卻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伸指搭脈感受了一會兒，展顏笑道：“果然有效，脈象已有好轉。”
柯白薇道：“她需要多久能醒來？”程爾若搖頭道：“這我就不敢確定了，許是一兩個時辰，又或者兩三天。”柯白薇並未因她這句話有任何反應，只是輕聲嗯了一聲便又不再說話，至此，室內復歸平靜，期間沙石換了四回，茶水喝了三壺，一直從正午忙到後夜，正當幾人產生懷疑之時，那少女終於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程爾若一直注意著她，見她轉醒，忙又把了個脈，脈象仍是細沉，但已有所和緩，細細觀察下，見她臉色雖是煞白，卻不似開始那般黧黑，便問：“妹妹，你感覺怎麼樣？”那少女還在因赤身裸體的樣子感到羞臊，忽然聽到程爾若的問話，不由自主間怔怔回了聲：“渴，口渴。”程爾若聽她聲音虛弱，但還是心情大好，同柯白薇將衣衫給她穿了，隨即推開門，喚二女進來收拾，自己則去提來水壺，給她喝了好幾杯溫水。
蘇瑤注意到程爾若渾身被汗水打溼，讓南宮琪將少女抱回繡床，自己帶她去沐浴更衣，少頃，待程爾若換上蘇瑤準備的衣衫，不由暗暗腹誹：“布匹顏色種類繁多，為何偏偏喜穿白衣！”蘇瑤哪裡會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等她穿好後，又同她一起去見那少女。
進入房門，看見南宮琪正在給少女喂藥，程爾若快走上前，笑道：“能喝藥了，病就好的快了。”那少女道：“還未謝姐姐救命之恩！”程爾若目光閃爍，瞥了眼柯白薇，意有所指道：“見死不救不堪為醫，我雖不知你是不是我的敵人，但還是要救的！”少女不知她此話何意，茫然的看向其他幾人，房間內頓時陷入沉默，程爾若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你的病不是急症，還需慢慢調養，同樣的藥量，早晚一副再服六劑，三天後我會再開方子。”說罷，便又問道：“我累了，可有房間讓我休息？”蘇瑤應了聲：“隨我來。”引她去了一間閨房。
程爾若打量著房內陳設，笑道：“房間倒是雅緻，不過，你們最好把門窗鎖緊了，不然我可是會跑的。”蘇瑤淺淺一笑，退出了房門。就在這時，柯白薇又走了進來，程爾若挑眉問道：“怎得，你是來送藥的？”柯白薇緩緩落座，輕聲道：“你無需這般，我的毒藥只對付敵人。”程爾若冷聲道：“那藥店掌櫃又如何得罪了你們，成了你的敵人？”柯白薇道：“師妹只是嚇唬他，並未真逼他服藥。”程爾若道：“照你的意思，若那掌櫃給的是假藥或者劣質的藥，你便會將他毒殺？”柯白薇道：“若如此，我會！”
程爾若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嘆道：“想不到你們不僅有天仙般的美貌，更有蛇蠍般的心腸。”柯白薇對此評價並不在意，淡淡一笑道：“毒藥與拳掌刀劍一般無二，只是對付敵人的手段，你之所以厭惡毒藥，是因為你乃杏林中人，但你更應知道，好藥用錯了，也會變成毒藥。”程爾若不知如何反駁，一時無話。
柯白薇道：“你只道師妹的手段毒辣，卻不想那藥商若真賣了假藥，害死的又豈止一人。”程爾若道：“可是他並沒有！”柯白薇道：“所以師妹並未真的用毒害他。”程爾若不願再糾結此事，沉默許久，長舒一口氣道：“或許真如你所說，我習了醫術，所以對毒有些偏見，可就是在不久前，我為數不多的兩位朋友，便是險些命喪劇毒之下。”
柯白薇道：“你醫術精湛，想來應是將他們救下了？”程爾若苦笑道：“醫術精湛嗎？”聲音壓低了幾分：“可是我苦思冥想，也沒有法子讓大姐姐的眼睛復明……”柯白薇微微皺眉道：“大姐姐？”程爾若道：“嗯，一個很好的大姐姐，可惜被惡人傷了眼睛。”說罷便凝視著柯白薇，目光中夾著恨意與冷漠：“就是被金鱗宮的人害的！”
柯白薇嬌軀一顫，始終平淡的面容罕見的掛上一絲驚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