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繞,只有這方寸之地這般清明,倒像是被仙人施了法術。”目光回望,只見兩棵雙生古木直聳雲霄,古木間上下橫搭著兩間樹屋,緊挨著樹屋木梯旁又有一座木亭,亭下桌椅齊全。忍冬向前兩步,這才發現古木後方竟有一處柵欄圍成的菜地,菜地周圍還散栽著幾株桃樹。

忍冬呼喚了兩聲,見沒人回應,自語道:“看眼前景象,應是有人在此居住,也不知是何方隱士高人……”正想著,樹屋上突然飛來一物,忍冬無意間揮刀一砍,這才看清竟是一顆無名果核,抬眼望向樹屋,頓時目瞪口呆:那樹屋上站著一隻紅毛猩猩,長毛稀疏,體型碩大,足有五尺之高,正對著忍冬嗷咕嗷咕的叫個不停。忍冬怔了片刻,抬起刀指著猩猩罵道:“臭猴子,是你搶了我的寶劍!”那猩猩揮舞長臂,指了指上空,嗷咕嗷咕的像是在嘲笑忍冬,忍冬又抬高了頭,望向猩猩所指之處,果然看見鳳吟劍就在樹梢的一處枝丫上掛著。

忍冬心頭一喜,腳下發力,騰空而起踩上木屋,不料那猩猩見他動身,倏的一下攀上樹梢,抱著劍就往下躥,忍冬剛剛再度躍起,卻與那猩猩擦肩而過,怒意湧起,又罵了一聲:“死猴子,竟敢耍我,看我不宰了你下酒吃!”說著話身體倒懸,俯衝而下。那猩猩見忍冬下來,嗷咕一聲,迅速鑽進迷霧,忍冬連忙追趕,不料剛剛進入迷霧,又聽到身後有響動,慌忙轉身回去,卻見那猩猩不知從哪個方位跑出,又上了屋頂!忍冬恨恨的咬著牙,再度躍起,果然,那猩猩與先前一般又是跑回迷霧中……

這一追一逃,一逃一追,反反覆覆的重複了不知多少遍,直把忍冬累的精疲力竭,扶刀彎腰指著猩猩,張了張口卻罵不出聲。兩方對峙了許久,那猩猩還會不時做出一些挑釁的動作,忍冬氣急敗壞,正欲咬牙再追,突見對面的迷霧中走出一人,見到來人,頓時喜出望外,連聲呼喊:“師兄,快幫我抓住那猴子!”來人正是聶蒼朮,他追尋忍冬,不慎在濃霧中迷了路,兜兜轉轉好不容易來到此地,剛一進入就聽見忍冬的聲音,待看清竟是一隻紅毛猩猩搶了師弟的劍,也是倍感驚奇。

那猩猩見又進來一人,同樣對著他嗷咕嗷咕的叫了兩聲,還會不停地揮動著寶劍,聶蒼朮莞爾一笑,瞬間踏起逍遙遊步,只是剛一動身,那猩猩已然又跳下屋頂,鑽進迷霧。聶蒼朮不似忍冬那般衝動,沒有緊追,而是也跳下樹屋,靜聲等待,只是等了許久,依舊不見那猩猩進來,心中暗歎:“世間靈長之物,竟還有此等心智。”而就在這時,迷霧中突然傳入一陣殺伐之音,聶蒼朮心頭一顫,頓覺精神恍惚,腦海中逐漸浮出一個人影,那人影看不清面相,此時正與幾人交戰,鬥得正酣,忽然被一掌擊中,畫面也瞬間變幻,卻見一個女子懷抱嬰孩,滿面悲愴,將孩子送給一位道長,縱身跳入萬丈深淵……

“師兄!師兄!”

聽到忍冬急切地呼喚,聶蒼朮瞬間清醒,只是早已汗流浹背,滿面蒼白。耳聽得琴音源源不斷從霧中傳入,連忙調動內力抵擋,心中駭然:“《廣陵散》?何人有此等手法,竟能以氣御琴?”注意到忍冬面色平靜,不免感到怪異:“師弟,你可有不適?”忍冬有些茫然,搖了搖頭道:“並無不適,這琴音入耳,反倒覺得渾身爽利,骨子裡熱乎乎的。”聶蒼朮更覺驚詫,正思索間,霧中緩緩走出一道白色倩影,這女子不施粉黛,滿面清冷,神色淡漠,只是眼睛有些奇特,竟像是兩顆紫色瑪瑙鑲在裡面。她左臂豎抱一張七絃古琴,右手在琴上不停抹、挑,一陣陣的音波便不斷湧向師兄弟二人。

忍冬注意到那隻猩猩跟在女子身後,怒意又起,揮起長刀便向她掃了過去,這女子稍稍側頭,聽戶微震,足下一點躲過刀鋒,隨即踏著古木躍上樹屋,盤膝而坐,雙手同時發力,琴音霎時更重了幾分,忍冬卻好似聽不到一般,踩著木梯,騰空再次劈下一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