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三年一度的策試,每一屆有五十人可以取得殿前面君的資格,由皇帝親自問試後,遣至各地任職,這些人全是日夜苦讀的普通學子。
二是由各郡縣官員舉薦,正五品以上官員擔保,三省宰相一齊考察,透過後也可成為一名官員,大都是權貴家的子弟。
項小滿一點就通,馬上就察覺到怪異之處,忙問:“師父,我聽說策試選拔的官員都算是天子門生,那皇帝為啥不把他們留在朝堂上,這樣慢慢換血,時間一長,朝臣都是皇帝的人,那他不就能掌控朝堂了?”
“哪有這麼簡單?”項謹搖了搖頭,“且不說選拔官員的途徑並不只有一個,就算能夠留在朝堂任職,也得從小官開始,他們沒有背景,升遷之路又如何比得上舉薦上來的那些富家子弟?不被腐蝕就算好的了。”
項小滿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反駁,項謹所說是客觀事實,他也沒理由反駁。
師徒倆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已來到了文昌書院門口。
項謹抬頭看了眼匾額,項小滿也隨之望了過去,喃喃問道:“師父,我還是沒明白您說的助力是啥。”
項謹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匾額,呵呵一笑,邁步進入書院大門。
項小滿看著師父的背影,又盯著匾額上的幾個字看了很久,最後將目光定在落款上面。
“賈淼嗎……”他皺了皺眉,快步跟上項謹,“師父,您就別打啞迷了,那助力到底是啥呀?”
“你不是總說自已聰明嗎?今天怎麼就轉不過彎了?”項謹輕輕拍了拍項小滿的腦袋,提醒道,“對於那些大家族而言,朝堂與地方說白了就是權力與財力互相依仗,朝堂上的大臣犯錯,皇帝只要有處罰的意思,那些犯錯臣子所在家族便會聯合其他家族,利用手裡的生意給地方百姓造成困擾,皇帝投鼠忌器,反覆斟酌後,大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之亦然,地方上某個家族出事,其在朝堂為官的族中子弟,便會聯合其他官員給皇帝施壓……”
說到這,項謹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著項小滿:“你來說說,賈淼一舉攪亂了北豫,朝堂上會是什麼反應?”
“您不是都說了嗎,給皇帝施壓處置賈淼啊。”項小滿有些急躁,“皇帝不是已經妥協了?”
“唉……”項謹長嘆一聲,頗為無奈的說道,“族長都已經死了,族中產業也被盡數抄沒,他們再施壓還有個屁用?”
“啊?這……”項小滿啞然。
“但凡那小皇帝有一點兒腦子,就該趁著這個機會,把朝堂上那些勉強稱得上對手的大臣一網打盡!”項謹的眼中閃過一絲睿智,“而賈淼,就是他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刀。”
“是,是這樣嗎……”項小滿呢喃著,又覺得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