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皆可先斬後奏,又如何殺不得你?!”

“我,我……你……”陳禹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話。

賈淼不再多言,大手一揮:“押走!”

等這六人被帶走,又瞥了眼宋啟承等人:“諸位,同我去觀刑。”

……

東市街角。

臨時搭建的木臺,裡外三層被賈淼的親軍包圍,而他,則是負手立於臺上。

臺下人群熙熙攘攘,圍觀百姓交頭接耳,指指點點。他們的臉色各異,帶著好奇,驚懼,與冷漠。

隨著賈淼揮手,六個人被軍士押到木臺上,嘴巴被布條勒著,不斷髮出嗚嗚的呻吟。

人群裡的喧囂,在這一刻沉寂下來。

賈淼指了指六人,對著臺下朗聲喊道:“順天十二年冬月初,有南榮大軍壓境,此六人不思報國,反與榮軍暗通款曲,私發密信。”

他將手中的六張信紙一一展開:“此為原信,其中言明瞭投靠之意。”

說完又將信收好,看著六人,背出了始終遵循的大召律法:“依大召律,凡有謀叛之跡者,不論成否,皆斬。族中十五歲以上直親男子,皆絞。母、妻、妾、女及十五歲以下子孫,皆入官為婢。奴、婢、資產田宅皆沒官。伯、叔、侄皆流三千里。”

“如今六人皆已認罪,本官宣判!”他接連點著六人的名字,“謝謨,王英,蔣受宏,馬繼美,王遵度,陳禹,犯謀叛之罪,罪證確鑿,依律處以斬刑!”

說完,走下木臺,六把泛著寒光的砍刀,也隨之貼在了六人的脖頸之上。

他望著臺上,在與陳禹的對視下,沉聲喝道:“行刑!”

“嚓,嚓,嚓……”

與賈淼的聲音相合,六道沉悶的聲響同時傳出,鮮血濺出木臺,六顆頭顱紛紛落地,又是六聲咚咚咚的響聲,六具身體便軟軟地倒下。

驚呼,尖叫,此起彼伏。

賈淼微眯著眼,深吸了好幾口氣,極力保持著鎮定。沉默片刻後,吩咐軍士清理現場,而後轉身走到仍舊處在驚恐的宋啟承等人面前。

“宋老。”他拱了拱手,“本官還有問題想請教諸位,煩勞大家與我同行。”

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敢搭話。

宋啟承無奈一嘆,暗道這些人平日裡風光無限,遇上事了也是如此不堪。

定了定神,拱手還禮問道:“不知賈別駕還有何事?”

“宋老無需多心。”賈淼寬慰道,“如今六個家族的族長雖已伏誅,但,尚有一些善後之事,需要各位幫忙。”

宋啟承心裡一鬆,微微頷首:“既如此,我們責無旁貸。”

“那就多謝宋老了。”賈淼微微一笑,伸出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