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收成不錯,家家也有了米糧裹腹。”

指了指面前那一鍋粥,笑道,“不然我可沒本事讓將士們喝上這一碗熱粥。”

項小滿看了看自已碗裡的粥,突然覺得自已這是在喝人血。

他看向鄒師晦,不知是否是錯覺,二十五歲的年紀,竟然從他臉上看到了四十多歲的滄桑。

想了想,開口問道:“我昨夜聽一個老人家說,鄒縣令貼封條是為了告訴別人,那一家也許還有活人在世,不許人侵佔宅子。”

鄒師晦微微點頭:“不錯。”

項小滿又問:“那沒有貼封條的宅子就可以隨意侵佔嗎?”

一個衙役看不下去,指著項小滿質問:“小子,你是何人?敢與我家縣令這樣說話?”

鄒師晦擺了擺手,打量起項小滿,淡淡一笑:“本官曾下令,凡外鄉人有意在南亳定居,城內空宅皆能隨便居住,只需往縣府登記在冊便可。至於貼封條,主要是為了告訴外來人這宅子雖空著,卻是有主,不可佔據,以免日後主人回來發現宅子被佔,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項小滿心道果然是這樣,這位鄒縣令是個好官,連忙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著鄒師晦抱了抱拳:“原來如此,鄒縣令一心為民,是小子言語冒失了,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說著話,深深鞠了一躬。

賈淼看在眼中,心情複雜,他自認為做的不比鄒師晦差多少,愛民敬民以民為天,也是他的為官宗旨,卻從來沒有被項小滿如此心悅誠服的敬拜過。

項小滿不知也不在意他心裡在想什麼,與鄒師晦告了罪,得到原諒後,便轉身回了火頭營中。

大軍在吃完早飯後開拔,繼續南下。

出城後,王越扭頭望了一眼城門,面露不解:“這城裡難道只剩官員了?為何一個百姓也沒見到?”

聲音傳入項小滿的耳中,他張了張嘴,卻覺得喉嚨乾澀異常。

為什麼見不到百姓?

當然是躲著呢!

半年前就是一些當兵的險些逼得他們全城喪命,不趁著夜裡在你營地裡放把火那都算人家大度了。

還想讓人給你送行?

做夢去吧!

“小滿?”王越叫了一聲,不見回應便拉了他一下,“小滿,想什麼呢?”

“啥也沒想。”

“啥也沒想?”王越呵呵一笑,“啥也沒想拉著個臉?跟我說說,這是怎麼了?”

“真沒想啥,就是有些觸動。”項小滿無奈一嘆,“王大哥,你說為啥有些百姓被官府逼得走投無路,寧願自殺也不敢起來反抗呢?”

“你趕緊閉嘴!”王越一驚,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快速四下看了幾眼,“你要胡說也不看看地方!”

正要再呵斥兩句,卻見前軍突然陣型大亂,呼喝、謾罵、喊殺聲同時響了起來。

“什麼情況?”王越依舊捂著項小滿的嘴巴,扣著他探出頭往前軍張望,就見一股紅甲騎兵已經向著已方衝來,頓時臉色一變,“不好,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