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比方令舟還要深沉!”張峰嘖嘖感嘆,看著項小滿眉頭緊鎖,笑了笑,“車到山前必有路,沒必要如此苦大仇深。”
“良平大哥要來了。”項小滿無奈一嘆。
“我聽見了。”
“你還記得他給我的那封回信嗎?”
張峰想了想,點點頭:“當然記得,四個字,「靜候,勿動」。”
張峰說完,猛然瞪大了眼:“項小滿,你這位大哥,該不會早就料到……”
“咋可能?”項小滿當即否定,“我當時只是讓影衛告訴他獅子嶺的行徑,他那信的意思,應該僅僅是不讓我找那夥山匪的麻煩,跟方令舟牽扯不上。”
“呼,那還好……”張峰長長地舒了口氣,“我就說世上哪有這等奇人,他要真是能掐會算,北涼也不會覆滅。”
“你少在這說風涼話。”項小滿瞪了張峰一眼。
張峰咧嘴一笑,剛要再說什麼,卻見之前那個帶他們洗漱的軍士走了進來。
“姑娘讓我給你們安排新的住所,隨我來吧。”軍士說完,便又轉身出了大帳。
張峰輕輕拍了拍項小滿:“走吧,既來之,則安之,先不要想這麼多了。”
項小滿點點頭,與張峰一起跟在那軍士身後,來到了一座新的營帳。
這裡的條件比之前那個營帳要好上許多,至少沒有了冷冰冰的木樁,而是多了兩個床鋪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
“站了三天,可累死我了!”張峰不管不顧,直接就一頭栽倒在了床上,“我要睡覺,不是要命的事,千萬別叫我。”
項小滿也坐到另一張床上,沒過多久便聽到張峰如雷般的鼾聲。
“真是沒心沒肺。”他笑了笑,笑容中滿是無奈與自責。
他能看得出來,張峰早就已經筋疲力盡,卻還在時時寬慰自已。而他受的這些難,全是因為自已。
為了給林家討回一個公道,為了給趙遠江,給數十影衛和那些無辜枉死的百姓報仇,他晝思夜想,甚至想到了借刀殺人,想到了去尋求荀羨的幫助,就是不願再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儘管如此,卻怎麼也沒想到,會被方令舟掀了底。
“陸續投靠了方令舟,那李文德和陸元豐呢?他們突然沒了動靜,是不是也上了方令舟這條船?”項小滿躺在另一張床上,心中思緒萬千,“良平大哥會回來嗎?我又該咋面對他?”
“「靜候,勿動」,難道大哥早就知道方令舟的野心?”項小滿瞥了眼張峰,將這個想法驅散,“應該不是,獅子嶺跟方令舟沒有任何交集,顯然是碰巧湊到一起了。”
“唉,糊塗了。”他拍了一下自已的腦袋,很是懊惱,“咋就忘了問方令舟是怎麼知道我的計劃呢?”
他就這麼想著,沒多久,也如張峰一樣,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