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將刀狠狠地摔在地上。
方令舟暗暗鬆了口氣,當即對進來的軍士說道:“把他們兩個關起來,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接近。”
“是!”軍士們齊聲應道,隨即上前將項小滿和張峰帶出了主帳。
夜幕降臨,明月高懸,整個軍營已然沉寂下來。二人被軍士帶到一座營帳,裡面空蕩蕩的,只有幾根立柱宛如釘子一樣楔在地上。
軍士將他們分別綁在兩個立柱上,一句話也沒說,便轉身離開。
帳內的氣氛很壓抑,只有二人沉重的呼吸聲和外面偶爾傳來的巡邏腳步聲。
“唉,真是個傻子。”良久,張峰才輕嘆一聲,“自盡是最無能的表現,你真以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項小滿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已的行為的確有些衝動,但當時的情況,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選擇。他不想成為方令舟威脅赫連家的籌碼,更不想因為自已而連累到更多的人。
“可以跟我說說嗎?”張峰突然問道。
項小滿抬起頭,看向張峰,可帳內伸手不見五指,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
“你想知道啥?”項小滿無力地問道。
“你,和你師父。”張峰的語氣很溫柔,沒有半分往日的輕浮,就像是哥哥在開解弟弟,“還有賀氏商行,以及……赫連這個姓氏。”
“我和師父嗎?”項小滿緩緩低下頭,腦海中浮現出項謹的身影,“師父名諱項謹,是個……嗯,武學宗師……”
項小滿緩緩講述,從自已被收養,一直講到來到赫連家,講到書院,講到三進牢獄,也講到跟著賈淼剿匪,覆滅北豫各大家族。
而赫連家以及賀氏商行,他也沒有再隱瞞,畢竟方令舟的那些話,張峰也已經全部聽進了耳裡。.
夜已深沉,夜鶯的叫聲時隱時現,隨著項小滿的敘述,張峰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真沒想到,你短短一年的經歷,竟比別人一輩子還要精彩。”張峰有感而發,笑道,“怪不得方令舟要拿你當籌碼,依我來看,別說是五百萬兩,就算他要整個賀氏商行,赫連家也不會拒絕。”
張峰咂了咂嘴,“這老小子,還真是邪乎,早晚有一天,我得親手宰了他。”
“瘋子,殺人是啥感覺?”項小滿突然問道。他蹭了蹭脖子,鮮血已經止住,但仍舊有一股腥味不停地鑽進他的鼻子。
“什麼感覺?”張峰有些疑惑,“什麼感覺你會不知道?”
“師父不允許我殺人。”項小滿的聲音低沉。
張峰有些錯愕,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那並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每一次動手,都意味著一條生命的消逝,那種感覺,很複雜。”
“你殺過多少人?”
“記不清了。”張峰嘆道。
項小滿怔怔地望著聲音的方向,他能感覺到張峰話語中的沉重,那是經歷過生死邊緣的人才會有的沉重。
“亂世之中,人命猶如草芥,殺人,有時是為了生存,有時是為了保護重要的人。”張峰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殺人,永遠不會是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