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閔的怒吼聲打斷,“你兄弟二人素來勾結,當真以為朕毫不知情?黃炳權在刑部任職之時做的那些腌臢事,沒有你這個刑部侍郎兜底,他有這個膽子和本事嗎?”
“朕念你黃氏一族往日之功,已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方令舟在其治下堂而皇之的豎起反旗,不過數日便控制整個北豫,你敢說你們半點不知情?朕若不嚴懲,何以正朝綱,何以平民憤!”劉閔氣急,又是一拍御案,“傳朕口諭,雍州黃氏,不思君恩,與反賊暗通款曲,著即抄沒家產,夷三族!”
“不,不不……”黃炳仁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陛下饒命!陛下,臣冤枉啊!”
求饒聲裡帶著哭腔,他拼命地磕頭,額頭一下下撞擊在冰冷的地面上。
群臣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看著黃炳仁的慘狀,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淒涼感。一些與黃氏一族交好的大臣,更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們擔憂自已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被牽連的物件。
“陛下,黃炳權雖有過失,但黃炳仁一直勤勉為國,還請陛下三思啊!”一位老臣鼓起勇氣,出列為黃炳仁求情。
“是啊,陛下,黃炳仁在朝中多年,一直盡忠職守,還請陛下明察!”又有一位大臣跟著出列。
他們雖然害怕,但也知道,如果今天不站出來說話,日後若是同樣的災難降臨到自已頭上,恐怕也不會有人為他們說話了。
楚臨丞站在群臣之首,也是眉頭緊鎖,劉閔的這個決定太過沖動,眼下反賊未除,卻先對朝中重臣出手,一旦把握不好,勢必會令朝中動盪,甚至可能引發更大的混亂。
“陛下,黃炳權失職,其罪當誅,但黃炳仁一直在朝,無憑無據,不可隨意株連,還請陛下寬恕。”楚臨丞也出列,聲音平靜而有力,試圖平息劉閔的怒火。
劉閔看著還在不停磕頭的黃炳仁,又看了看出列求情的大臣們,心中雖然憤怒,但也清楚,如果真的為逞一時之快對黃氏一族動手,確實會引起不小的震動。
他坐回龍椅上,沉吟良久,最終說道:“黃炳仁,看在眾卿的面上,朕饒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環視眾臣,繼續說道:“來人,將黃炳仁削去官職,黃氏一族,成年男子盡數充軍,族中妻小不論老幼,發配雍北,與邊軍為奴!”
“陛下……”
一個大臣還想再求情,卻被劉閔冷聲打斷:“再敢有人求情,同罪!”
黃炳仁聽到這話,心中雖然悲痛,但也知道自已算是逃過一劫,感激地看了一眼楚臨丞和其他求情的大臣,然後重重地磕了個頭:“謝陛下不殺之恩,臣……罪民領旨謝恩。”
隨著黃炳仁被拖出大殿,整個永昌殿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劉閔的眉頭依舊緊鎖,目光再次落在兵部尚書的身上:“秦安道……秦尚書?兵部有何對策?!”
秦安道連忙出列,躬身道:“陛下,北豫局勢緊急,臣以為,應立即調派兵馬,前去平叛。”
“調派兵馬?”劉閔冷哼一聲,語氣很是陰陽怪調,“草原各部虎視眈眈,西域各國蠢蠢欲動,就連東夷也接連在幽州挑事,各地邊軍皆有重責在身,哪裡又有兵可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