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轉回,淡淡地說道:“馬尚書,此事陛下已有決斷,我等只需遵旨行事即可。”
馬邕聞言,心中稍安,卻也不敢多言,只是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他知道楚臨丞的脾性,這位宰相素來以穩重著稱,從不在朝堂之上過多表態,但他的每一個決定,都足以讓朝堂震盪。
秦安道也湊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諂媚的笑容:“楚相,您看這北豫的局勢,是否真的如方令舟所言那般危急?”
楚臨丞的目光在秦安道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即又移開,聲音平靜無波:“秦尚書,北豫的局勢,陛下自有聖裁,我等只需做好分內之事,其餘的,不必過多揣測。”
秦安道的笑容一僵,隨即又恢復如常,連連點頭稱是。
楚臨丞不再理會二人,揹著手,緩緩向著殿外走去,心中卻在思索著更為深遠的事情:北豫的局勢,真的只是一群山匪作亂那麼簡單嗎?
方令舟的奏摺中,雖然言辭急迫,但細細想來,卻似乎隱藏著更深的意圖。因為那字裡行間,只求下撥錢糧,卻未曾提起一兵一卒的需要。
一道精光,在這位大召的擎天之柱的眼眸一閃而過,他似乎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暗流。
“楚相,楚相?”兩聲略帶謹慎的呼喚打斷了楚臨丞的沉思,他抬頭看去,只見宋紹康正一臉焦急地站在自已面前。
“何事?”楚臨丞的聲音依舊平淡。
宋紹康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楚相,北豫的事情,您看我們宋家能否……”
“宋侍郎。”楚臨丞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斜睨著他,“國事面前,沒有家族之分,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為朝廷分憂吧。”
宋紹康的臉色一變,隨即又恢復了平靜,躬身行禮:“是,楚相教訓的是。”說完,便退到了一旁,只是他的眼中,卻有著無法掩飾的不甘。
楚臨丞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宋紹康,徑直走向了自已的轎子,幾個大臣想要上前攀談,卻都被他那冷漠的態度所阻,只得悻悻然地退去。
楚臨丞的轎子在眾臣的注視下緩緩離開,只留下一地的竊竊私語。
回到府邸,楚臨丞剛一下轎,管家便迎了上來:“相爺,您回來了,有鄴邱城的人求見,說是有封信要親手交給您。”
“鄴邱城?”楚臨丞眉頭微皺,“有沒有說是誰的信?”
“沒有。”管家輕聲解釋,“他除了說有封信必須親自交到您手裡,其餘的話一句也不願多說。”
楚臨丞微微頷首,不再多問,跟著管家來到偏廳。剛剛走入,一個年輕男子便迎了上來,屈膝拜道:“小人是荀縣尉家的僕從,奉我家縣尉之命,將此信親手交於相爺。”
“荀羨?”楚臨丞聽到是荀羨,不禁有些詫異,想著應該也與北豫反賊有關,便趕緊接了過來。
拆開一看,臉色驟然大變,猛地把信放下,急道:“速去備車,我要進宮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