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人臉上都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赫連良平品著茶,目光停留在項小滿身上:“年後我還要離開一陣。”
項小滿微微一怔,看了何文俊等人一眼,隨即問道:“怎麼又要離開,去哪?”
“冀州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這陣子一直在跟方令舟周旋,耽誤了不少時間。”
項小滿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大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想問我在冀州幹什麼?”
見項小滿點頭,赫連良平沉吟了片刻,說道:“你也知道,我在與冀北張氏合作養殖馬匹,這批馬的質量要求很高,我得親自盯著,另外,所費銀錢的數額太大,我不在,無人有權呼叫。”
項小滿想起去年鐵勒大軍犯境,不禁有些擔憂:“大哥,草原部落今年沒有南下劫掠嗎?”
“沒有。”赫連良平笑道,“鐵勒首領圖斯布哈死了,他的幾個兒子忙著爭奪首領之位,沒空南下。而另外四大部也有心趁其內亂將之吞併,短時間不會與西召開戰。”
“原來如此。”項小滿點點頭,隨即又問,“大哥,你要這麼多馬乾什麼?是打算做販馬的生意嗎?”
赫連良平沒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對張峰說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保護好他。”
“放心吧!”張峰拍了拍胸脯,“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他。”
赫連良平微微一笑,又看向項小滿:“你該做什麼,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看書練武,不得外出。”
“嗯,記得就好。”赫連良平拍了拍項小滿的肩膀,站了起來,“行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伯伯嬸嬸他們還等著我呢。”
項小滿有些失落:“那你代我向他們問好。”
赫連良平點頭允諾,何文俊夫妻倆也起身告辭。他們也得回林家過年,畢竟林覺還病著,林彥章還不能徹底撐起林家。
項小滿和張峰送他們出門,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轉身回了樓閣。
項小滿坐在桌前,望著桌子上吃剩的酒菜,眉頭緊鎖。
“誒,想什麼呢?”張峰問道。
“沒什麼。”項小滿搖了搖頭,拿起酒壺給自已倒了杯酒。
張峰見狀,也端起酒盅討了一杯,一飲而盡後,呵呵笑道:“沒什麼,沒什麼你那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
“就是覺得太冷清了,去年還是滿滿一桌子的人呢。”項小滿嘆了口氣,心裡越發想念項謹。
“你怎麼不說去年還捱了板子,蹲了大牢呢?”張峰一臉壞笑。
項小滿沒心思跟張峰逗趣兒,瞪了他一眼,把杯子裡的酒喝完,起身就走。
“你去幹什麼?”
“睡覺!”
張峰微微一笑,目送項小滿離開,自斟自飲,喝了幾杯,也感到了一絲寂寞。
他拎著酒壺,走到門邊,望著夜空中飄落的雪花,思緒飄遠。
“爹,大哥,二哥……”他呢喃著,努力回憶十三年前的那場戰亂,卻因當時年紀太小,記得不甚清楚。
“娘,三哥,你們還活著嗎?”他仰頭灌了一口酒,長長地嘆了口氣。
“想你爹孃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張峰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沒好氣地罵道:“你不是睡覺去了,怎麼又回來了?”
項小滿沒有回答,奪過張峰手裡的酒壺,一口氣喝了個精光,而後擦了擦嘴,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說真的,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張峰怔了怔,微微皺眉:“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總不能一直這樣。”項小滿嘆了口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