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遭貶,鄴邱縣府由李文德執掌,倘若他還像以前那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這些衙役就只有兩條路,要麼逐漸變回原來的樣子,要麼就回家種地。
赫連良平不想項小滿過多糾結賈淼,便又問起了之前的問題:“你剛才為何要走?”
“我……”項小滿撓了撓頭,“我這不是怕再惹麻煩嗎。”
“那你為何又不走了?”
“我……”
項小滿語塞,他剛才的確是想一走了之,可又實在過不去心裡那道坎,見死不救不是他的作風,再加上聽到周圍人的冷嘲熱諷,又怎麼可能真的坐視不理。
“你啊,還是太年輕。”赫連良平輕嘆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越是想躲,那些麻煩就越是會找上你嗎?”
項小滿沉默了,他可不是真的怕惹麻煩,他怕的是這個麻煩無解。就像上次年節發生的那件事,被人打了不能還手,還手就是互毆,被官差冤枉了不能反抗,反抗就得坐牢。
人多就佔理,就算官府也得讓步,要不是賈淼及時出頭,他可能就被八十軍棍活活打死了,可即使有賈淼,他還是蹲了半年的牢。
這他媽誰受得了?
“你記住。”赫連良平停下腳步,轉過身正對著項小滿,“這世上的麻煩,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去面對?”
赫連良平不知道項小滿此時心裡在想什麼,項小滿也不過多解釋,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咧嘴一笑:“大哥,你這不是能好好說話嗎?為啥非得對我夾槍帶棒呢?”
赫連良平一怔,輕哼一聲,轉身繼續往家走。
“誒誒誒,這咋又生氣了?”項小滿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心中的鬱結似乎也在這一刻解開了。
……
二人回到赫連家,已是接近午時。
剛一進去,就看見僕人們來來往往的掛燈搭彩,忙的不亦樂乎。
“這是幹啥呢?”項小滿問。
“你不是回書院了?”赫連良平反問道,“父親沒跟你說嘛?”
“哦,說了。”項小滿點點頭,想著赫連家真積極,距中秋節還有兩天呢,這就開始忙活起來了。
二人進入主院,見夏錦兒正在擺弄花草,項小滿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嬸嬸!”
“小滿?!”夏錦兒看見兒子和項小滿一起回來,也是有些意外,微笑著打量起項小滿,“你可是有陣子沒來了啊。”
其實哪裡是有陣子,自從項小滿去了文昌書院,就再也沒去過赫連家。由於項謹的原因,不論有什麼事,都是赫連家的人去書院。
“路上碰到的。”赫連良平淡淡地應了一聲,“娘,你們先聊著,我還有些事。”
說完,對夏錦兒行了一禮,徑往書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