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見鬼似的匆忙離去,只留林如英站在那裡目瞪口呆。臥房內不時又傳出幾聲赫連良卿的壞笑,更讓她一個頭兩個大,無奈地輕嘆一聲,邁步去了樓下大廳等候。

此時的項小滿依舊在沉睡著,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赫連良卿坐在床邊,左手端著硯臺,右手拿著毛筆,極為專注地在他臉上胡寫亂畫。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那張臉上再無落筆之處,赫連良卿才甚是滿意地放下了筆,欣賞起自已的傑作。

“嗯嗯,不錯。”她連連點頭,臉上掛著掩藏不住的笑意,“能讓本姑娘親筆作畫的,你可是第一個,就偷著樂吧。”

她把筆硯放下,來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喝了兩口,同時又隨意地打量起屋內陳設。

“林姐姐待你還真是不錯,這屋子比我住的都好……嗯?”

她的目光,停留在床邊的一個五層櫸木架格上。好奇心起,便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拿起上面的一個錦盒開啟。

“「金玉滿堂」?”赫連良卿瞥了眼項小滿,正巧看見他在砸吧嘴,不由輕哼一聲,嘀咕道,“林姐姐真糊塗,這麼好看的首飾,居然放在他這,暴殄天物!”

她微蹙著眉,拿起那對臂釧端詳了片刻,忽然嘿嘿一笑,掀起衣袖,往自已胳膊上戴了上去。

“嗯,尺寸剛剛好。”

她舒了口氣,把盒子合好放回原位,轉身拿起筆硯,心滿意足的走出了臥房。

聽到腳步聲,林如英抬頭望向樓梯,見只有赫連良卿一人下來,問道:“還沒醒嗎?”

“應該快了,我剛才還看見他砸吧嘴呢。”赫連良卿應了一聲,先把筆硯放回了書房,而後才來到林如英身邊坐下。

“姐姐,你看。”她撩起衣袖,露出那一對金鑲玉臂釧,在林如英眼前晃了晃,之後便攬著她的手臂撒嬌,“姐姐你好偏心啊,這麼好看的一對臂釧,居然給了那個臭小子。”

林如英昨夜已經聽何文俊說過,項小滿從林彥章手裡索得一對臂釧,只是她向來只愛舞刀弄槍,不喜首飾,倒也看不出有多好看。

正想解釋,又聽樓梯處傳來了項小滿的叫聲:“你們幹啥呢?”

林如英隨聲望了過去,只一瞬,又猛地轉回頭,秀眉微顫,緊咬紅唇,雙拳因為太過用力,指節都泛起了白。

赫連良卿生怕她忍不住笑出聲來,連忙拉著她就往樓閣外走,走到門外才對項小滿喊了一聲:“你快點吧,都等著你吃飯呢。”

“哦,那咱……”

項小滿半句話都沒說完,二女已經再度抬腳邁步,向主院走了過去。

“姐姐,你一個習武之人,定力是不是也太差了!”赫連良卿撅著嘴,“你該不會是想故意提醒他吧?”

林如英斜瞥了她一眼,伸指戳了戳她的腦門,嗔怪道:“你看你給他畫的,整個一……”

“什麼?”赫連良卿咯咯直笑,笑了好一陣兒,又輕哼一聲,“他往我額頭上點那一下,不知道洗了多少遍才幹淨,我也得讓他親身體會體會。”

林如英有些無奈,暗道孩子心性還真是捉摸不透。

倆人說說笑笑,先一步到了膳廳。

此時的膳廳飯桌前,何文俊正與赫連良平閒談,看二人進來,便向他們身後望了幾眼:“小滿呢?”

“後面跟著呢。”赫連良卿笑嘻嘻地應了一聲,與林如英挨著坐到凳子上,同時又道,“待會他來了,你們一定要忍住,我可不想讓他這麼快就察覺。”

何文俊不解其意,看了看林如英。林如英只是微微擺手,笑而不語。

“你又幹什麼了?”赫連良平隨意問了一聲,舉起杯抿了一口清茶。

他剛剛問出,就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