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鋒擺了擺手,斂住笑問道:“項公子,褚某想問,我將糧食借與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項小滿心裡暗罵,張口閉口就是好處,果然是無利不起早的奸商。但見有商量的餘地,也不免燃起一絲希望:“褚員外想要什麼好處?”

褚青鋒搖了搖頭:“自己要是一回事,項公子主動給又是一回事。”

項小滿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對方會說出這句話,再度打量起這位商人,目光隨之落在他左手的扳指上,但見上面密密麻麻滿是劃痕,不由心中一驚。

“項公子?”

項小滿回過神,沉吟片刻,想著褚青鋒走路說話時的樣子,心裡有了計較,淡淡一笑:“褚員外可是有武藝在身?”

這下倒是輪到褚青鋒吃驚了,他頓了頓,笑問:“項公子何出此言?”

“你的扳指。”項小滿指著褚青鋒的左手大拇指,“這扳指雖是玉質,但很明顯,曾用金屬箍住過,除此之外,表面滿是劃痕,那是常年射箭留下來的。”

褚青鋒眼睛微眯,不由多看了幾眼項小滿:“項公子年紀雖輕,卻是慧眼如炬,能明察秋毫。”

他轉動著扳指,“不錯,褚某是有些粗淺功夫傍身,也頗喜射藝,但這似乎跟我們所提的好處沒有關係吧?”

“當然有。”項小滿成竹在胸,“我軍中有一將,射藝天下無雙,能開三石弓,兩箭同發,褚員外若是能借給我足夠的糧食,我可把你引薦給他。”

褚青鋒眼中驚喜一閃而過,隨即又連忙收斂,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項公子說笑了,褚某雖喜射藝,卻也沒到愛不釋手的程度,你的這個好處,似乎打動不了我。”

細微的表情變化還是被項小滿捕捉到,他心中覺得好笑,暗罵了一聲老狐狸,輕咳兩聲,站了起來,無奈地搖搖頭:“既但這樣,在下也實在拿不出什麼好處,就不在此叨擾了。”

幾人說走就走,根本不留餘地,褚青鋒不由愣了一下,眼見幾人就要走出屋門,連忙起身追過去,攔在項小滿的面前。

項小滿挑了挑眉:“褚員外這是何意?”

褚青鋒裝不下去了,苦笑一聲:“項公子心思細膩,褚某佩服。”

“那這糧食?”

“誒,什麼借不借的,項公子但有所需,只管拿去用便是!”褚青鋒擺了擺手,隨即整理衣衫,後退兩步,對著項小滿躬身抱拳,“在下褚青鋒,表字仲霄,年四十有三,若公子不棄,願效於帳下,執鞭墜鐙。”

事發突然,項小滿有些沒反應過來,怔了片刻,連忙上前扶起褚青鋒,滿臉狐疑:“褚員外,你這是?”

“公子且坐,容褚某細細說來。”褚青鋒拉著項小滿,回到原位坐下,喚來小廝上茶。

茶很快就沏好,茶香瀰漫開來,項小滿無心飲用,隨意淺嘗了一口,急問:“褚員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唉,說來話長……”褚青鋒長嘆一聲,緩緩說道,“實不相瞞,褚某也曾出身行伍,十五前年,曾在冀東潤豐郡任一軍校尉,後來冀州被徐雲霆攻陷,主公被殺,我兵敗逃亡,輾轉各地,最後在冀州西南落草,以打家劫舍為生。”

“六年前,手下弟兄劫了一個富商……”褚青鋒頓了頓,眼中含笑,“說出來也不怕公子笑話,我對那富商的女兒一見鍾情,死纏爛打之下,最後將其娶進門開,此後便燒了山寨,領幾十個弟兄跟著妻家學做生意,到如今已有五年了……”

他正說著,赫連良卿突然冷哼了一聲。項小滿扭頭看了一眼,見她滿臉怒容,也明白她想的是什麼,冷冷地問褚青鋒:“你這是強搶民女吧?!”

“公子不要誤會,褚某絕對沒有逼迫她。”褚青鋒連忙解釋了一句,吩咐小廝,“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