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的形勢後,便要趁機攻打梁王府,至於說辭,無外乎梁王府兵力不足,實屬天賜良機。而少主明知他是想報滅國之仇,誅殺梁王劉淳,卻也答應了下來,並令宋狄二人告知了主公,可對?”

“這……”楚江遲疑片刻,抱拳說道,“燕將軍料事如神,在下佩服。”

燕朔站停,盯著楚江又問:“主公對此是何看法?”

“老主人並未表明態度。”

“不,他表明了,只是他不能說。”燕朔坐回椅子上,嘆道,“不然,他直接讓身在岷洮的臺善和杜實留下就好,何必讓你兩地奔波?”

“燕將軍的意思是?”

“冀北新定,不宜擴張過快。”燕朔語氣低沉,“最主要的是,但凡他們進攻梁王府,不論殺不殺得了劉淳,都會引來大禍,甚至可能讓武思惟和羅不辭放棄豫州和幽州戰事,全力攻打我們。”

楚江不解:“這是為何?”

“為何……”燕朔長吁了一口氣,“劉淳何許人也?他是順天皇帝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是十一二歲時便捨命護著他逃過二王追殺的恩人,也是為他鎮守西北邊陲十年不受異族侵擾的良將,他若有失,順天皇帝會怎樣?朝堂上又會怎樣?”

楚江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那,主人那邊……”

“主公說不出阻止他復仇的話,少主年少又與他親近,難免考慮不周……”燕朔有些無奈,嘆道,“其實以赫連的才智,又怎會看不出這其中的利弊?不過是看到冀北局勢大好,想著放肆一把罷了,主公讓你來,或許就是想透過我來阻止他。”

“我該怎麼做?”

“把我的原話轉達給他就行了,至於之後該怎麼擊退劉文康,他可以尋到最佳時機。”

楚江的眉頭緩緩舒展:“在下明白了。”

燕朔微微一笑,隨即喚來一個軍士,命其通知連恭明,帶領一萬大軍隨楚江出城,接收那些繳獲來的牲畜。

……

翌日正午,雍州軍大營北五十里處,草原外圍的一片河谷中,一萬重甲鐵騎,有半數都已去掉具裝,成了放牧的牧民。

不過雖已開春,天氣仍然寒冷,河未解凍,新草未生,說是放牧,實則就是看管這些牲畜。

項小滿與張峰,各自騎在一頭駱駝上,在羊群中繞著河谷閒遊,正鬥嘴呢,楚江策馬而來。

一番交談過後,項小滿算是大致明白了燕朔的意思。

他還未說話,一旁的張峰忍不住問道:“燕將軍是否太過謹慎了?攻破梁王府,佔據雍北,與冀北相接,我們的地盤不就連成一片了?”

“你那不叫連城一片,叫連城一線。”項小滿糾正道,“跟個長蟲似的,毫無戰略要衝,防守起來,豈不是處處受制於人?”

張峰想反駁一句,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什麼,只能小聲嘀咕:“看來大哥也有失策的時候啊,跟燕將軍比起來,到底是差上幾分。”

項小滿與楚江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知肚明,都沒有把赫連良平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楚江說道:“燕將軍已經派大軍來此接收這些牲畜,不如您親自去和連將軍接觸一下,至於公子那邊,屬下去說。”

項小滿望向不遠處浩浩而來的大軍,又向營地看了一眼,輕輕點頭,隨即叫上張峰,向著趕來的連恭明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