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的看著身邊的沈譚,“還真是邪乎,那可是兩百步開外,一箭便射殺了我身旁副將,若不是老唐我反應快一點,這脖子也被他射穿了。”
沈譚無奈道:“早就提醒過你,南榮上將軍燕行之,箭術舉世無雙,你非是不聽,這下老實了?”
“他再無雙,那弓箭總得有個射程不是?”唐九田有些激動,梗脖子的時候扯動傷口,疼得連連倒吸冷氣。
“行了,你就少說兩句。”魏璋勸了一句,看向劉文康,“我軍初到,軍中大將便一死一傷,士氣低迷,需要一場勝仗來扭轉態勢。”
“魏將軍可有良策?”
這劉文康倒是改變了不少,許是上次攻打柳溪村吃了大虧,讓他高傲的性子有所收斂,不再獨斷專行,也知道詢問其他人的意思。
魏璋沉思片刻,分析道:“兩日過去,唐將軍不曾再去叫陣,敵軍也未有所動,如今我大軍到來,陰雨天,夜色混沌,是劫營的好機會。”
“老魏,你這說反了吧?”唐九田不解地問,“你們未到之時,他不曾來劫營,怎得你們到了他卻要來,這不是自尋死路?”
正說著,又是眉頭一皺,瞪了身邊的沈譚一眼,“嘖,老沈,你拉我作甚?”
劉文康瞥了一眼唐九田,心裡暗暗琢磨魏璋的話,前戰失利,兩萬騎兵計程車氣雖然受損,卻並未傷及根本,且營地防守嚴密,敵軍或許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未曾主動進攻。
現在大軍已到,在敵軍眼中,己方會因兵力大漲而降低警惕,再加上立足未穩,確實極有可能前來劫營。
想到這兒,劉文康輕輕點了點頭:“魏將軍所言在理,既如此,我們就給他一個劫營的機會。”
……
夜色降臨,細雨濛濛,連綿的雨絲在空中交織成一片薄薄的霧靄。
近萬輕騎,悄無聲息地在夜色中穿行。
自接了燕朔軍令,連恭明便領大軍沿著草原邊緣緩緩行進,不過三十里的路,走一會兒歇一會兒,硬生生走了兩個多時辰,才逐漸接近雍州軍大營。
依著燕朔的意思,就是最大程度保證馬匹的體力。
行至大營北側三里之外,連恭明下令隊伍停了下來,放眼遠眺,卻見敵軍營地中燈火稀疏,雖看不清守衛如何,卻能發現其營中軍帳還未完全搭設齊備。
“果然如燕將軍所料。”連恭明微微一笑,指著一名都尉,“你領本部一千騎兵,徑直殺向敵營,接近後大造聲勢,不可放出一箭,距營地百步之外時便停,返回岷洮,與城西南的褚將軍匯合。”
都尉領命,隨即便是抽出馬刀,大手一揮,領著一千輕騎向敵營掩殺而去。
一時間,喊聲大作,響徹雲霄,一千兵馬居然吼出了上萬人的氣勢。
然而,隨著這一支兵馬接近再遠離,敵軍營地中除了發出幾聲驚慌的喊叫,卻沒有一人一騎前來迎戰,整個營地,很快便又陷入一陣詭異的寧靜。
連恭明眼睛微眯,又指向另一名都尉:“我領大軍西行,你領本部兵馬,半刻鐘後迎著敵營正面,照剛才的樣子,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