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得流油呢!”

“誒,你們聽說了嗎?”又一個年輕人掩著嘴,壓著聲說,“這次募兵,不是去打鐵勒部,是為了平定內亂呢?”

圍攏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之前那漢子問:“你聽誰說的?”

“嘖,甭管聽誰說的,這訊息準沒錯!”

“我不信!”漢子撇撇嘴,“你也不看看這都啥時候了,那鐵勒部都快把冀北掀翻了,還內訌呢?”

“真的!”年輕人又說,“我堂兄就在這定安城裡當兵,昨夜他親口跟我說的,西邊有人在岷洮拉起一支義軍,不到半個月,連破七縣,已經快打到定安了!”

“你就吹吧!”漢子笑著搖頭,“半個月,七座城,以前的徐雲霆也辦不到吧?”

“嘖,誰吹牛了?”年輕人也是急了,聲音都大了幾分,“我哥說了,人家義軍分糧分地,分錢分物,不拖軍餉,撫卹豐厚,多少人想加入,人家還不要呢,你得……”

“來人!”一聲冷喝,打斷那年輕人的話,“將此等妖言惑眾之輩給我抓起來!”

霎時間,一隊軍士衝入人群,三兩下便將這年輕人反絞雙臂按在地上。

人群裡發出一陣驚呼,各個彎著腰、勾著頭就想跑開,卻又被方才出聲之人喝住:“誰敢亂動,全都抓起來!”

眾人身子一顫,立在原地,戰戰兢兢,呆若木雞。

下一刻,最先發牢騷的老農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指著中年漢子和年輕人,連連叩頭:“軍爺饒命,軍爺饒命,這沒我們的事啊,都是他們兩個在說!”

這位軍爺正是劉安,他於城中各個募兵點巡視,見報名者屈指可數,且全是年老體衰、身有不全之人,本就心急如焚,剛剛來到這兒,就聽見那年輕人胡說八道,更是火冒三丈。

他順著老農手指看向二人,哪裡還有剛才的半點激情,一個瑟瑟發抖,一個冷汗直流。

目光鎖定在那個中年漢子身上,劉安大手一揮:“把他也抓起來!”

“憑啥抓我!”漢子到底比那年輕人多吃了幾年飯,心知一旦被抓,不死也得脫層皮,在劉安下令的同時,轉身便跑,“大家快跑啊,官兵胡亂抓人了!”

“給我拿下!”劉安怒火中燒,話音未落,幾名軍士已經如狼似虎般撲了上去。

那漢子雖有些力氣,但在軍士的圍堵下,終究還是被按倒在地。

他掙扎著,嘴裡罵罵咧咧:“官府瞎了眼,抓我這種老實百姓,真有本事怎麼不去打鐵勒部……”

“捂住他的嘴,押入縣府大牢!”劉安怒喝一聲,軍士手快,那大漢嘴裡瞬間便被自己的破衣服塞得滿滿當當。

看著二人被押走,劉安的臉色依舊陰沉。

他深深吸了口氣,而後環視圍觀的百姓,但見一個個頷首低眉,不斷後撤,不由心頭一顫,連忙對著人群大聲喊道:“各位鄉親不用害怕,我乃鎮北將軍麾下,親軍都尉劉安,奉軍令募兵,絕不會胡亂抓人。”

百姓們依舊面露疑色,不停地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劉安又說:“方才所為,實乃二人亂逞口舌,散播謠言,還請大家不要被蠱惑。”

人群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拱了拱手,欠身說道:“劉都尉,我們這些人雖是城外農戶,往日裡卻也都安分守己,從未有過作奸犯科,還請您能明察。”